对美人献殷勤了,进忠心下好笑,压低了声音随意诓他:“五公主承敏温柔娴雅,六公主承玉秀外慧中,七公主承琅端庄大方,八公主若非早逝,定也是位蕙质兰心的贵女。”
这下喜禄也不觉他扫兴了,进忠回了里间继续守着皇上,待到皇上睡醒,他手脚麻利地伺候他起身,又将九公主送吃食的事向他禀告。
皇上对桂花酒酿元宵赞不绝口,进忠立在旁边伺候着,听得皇上与承兰交谈甚欢。他耐着性子等,一直等到承兰离开,皇上似乎没有去翊坤宫的意思。
皇上出乎他意料地翻看起折子来了,进忠瞬时紧绷起来,不一会儿就见皇上对着奏折随性念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譬如“幸得吾皇庇佑,某县民众俱丰衣足食”之类的,喜禄应和着,他也顺势上前跪地嬉皮笑脸道:“奴才代百姓谢过万岁爷隆恩啦。”
皇上即将批阅到他横插进去的折子了,进忠屏着呼吸等他是否发话。就在皇上看了许久,进忠已当他不会出声了时,他偏偏如了进忠的愿。
“要给自己的庶母请封?胳膊长得伸到其父的后院去了?”听得皇上像说笑话般谈起,进忠飞快地回想自己是否将折子的内容看错了。
甚至不是他读得一知半解的满文,这种折子他断不会看错,此官员上奏请封的就是他自己的生母。
那么从皇上此言就能推断出他是极为不认可庶子认生母为母的,他既这么重嫡庶尊卑,自己要将话头往寿康宫的先帝嫔妃上引似乎就全然不可行了。
进忠放下此念,恭谨地对言道:“这样的事由怎能上奏给万岁爷看呢,真是平白浪费万岁爷的精力。”
皇上像是对他一言较为满意,顺手将折子撂下,不曾想喜禄凑了上来:“万岁爷,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头?不该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官员啊!”
“那也不是,他想请封的庶母是他的生身母亲。”皇上见喜禄一惊一乍觉着有趣,但也说了实话。
“这…万岁爷,这也是人之常情啊,毕竟生养之恩不可忘。”喜禄直愣愣地答道。
“生养之恩?也没见他为嫡母请封。”皇上的面色暗了暗。
喜禄被皇上说得懵了,又急着要表达什么,结结巴巴了一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