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衣袖一拎,将那朵小巧的粉樱杵到春婵的眼前逗她玩儿。
“公主若是喜欢,奴婢再在别的衣裳上绣好了,这一件被进忠扯过的剪就剪了吧。”眼见春婵仍执迷不悟,嬿婉半是想笑,半是想着自己该有个正形儿。她正襟危坐敛了笑容对春婵道:“春婵,进忠他是个好人,你以后别再说他了。”
春婵惊愕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道:“公主,他分明对您有非分之想,您怎么能…”
“因为你看到的都是我默许的,他又不要钱财,我想拉拢他总得付出点儿什么,”嬿婉似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一字一句说得真诚:“我猜想,他可能是有些自卑,想有一个可向其倾诉的朋友。我和他日常交谈相处,能看得出他就是个光明磊落两袖清风的君子。”
当然这也是说辞而已,进忠究竟是什么想法嬿婉一丁点底都摸不着,只不过她知道最首要的就是扭转春婵的思维。
她记得进忠有表达过艳羡自己和四哥兄妹情深,那猜他无亲无友尽管牵强但也不是一丝可能性都不存在,她如是想着。
春婵几乎要被嬿婉惊得嚷起来,她不知公主是从何得来的这种结论,不等她出言,嬿婉当即问她:“对了,进忠留你说了什么?”
春婵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都与她说了。
“也是难为他记挂我的伤了。”嬿婉将衣袖挽起,手肘上摔青的一小片显露了出来,春婵见状立马从柜里翻找出金创药替她抹上。
他惦记着这事,看来没有真正要与自己划清界限,自己像是虚惊一场了,嬿婉望着春婵以指腹抹匀药膏,忽然想起连这药都还是进忠偷摸送给自己而春婵又悄悄藏着的。
“公主,您笑什么?”春婵将药膏收好,发觉公主随意瞥着一处,嘴角绽出笑意。
嬿婉如梦方醒,摆着手道“无事”,却又郑重地重申:“春婵,你可千万别再揪进忠的错处了,我夹在你俩中间,可真是‘腹背受敌’呢。”
公主都说得这样明白了,春婵自然不好再嘀咕些什么。她虽对进忠仍有偏见,但再一寻思自己未在第一时间发现公主磕伤的事,到底是理亏的,便拣了好话与公主逗趣了一会儿,又去寻了绸带往公主的床柱上绑扎,以此杜绝她再次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