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帕扎好备用,再去煮圆子。
她不想让额娘和春婵知晓自己的行动,便只能静悄悄地取托盘和碗,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将圆子盛了藏匿好,不动声色地待额娘和春婵出门往景仁宫去之后再端出。
以往听四哥说皇阿玛并不是每日都上早朝,所以她决定去养心殿碰一碰运气。
时辰尚早,宫道上少有人行,嬿婉一路端着托盘行走。白糖圆子的甜香绕鼻,她腹中有些饥饿,却突然想起自己其实可以多煮一碗伺机往进忠的他坦送去。
但要是被人瞧见就百口莫辩了,犯不着为讨好未必领情的他多犯一回险,因此她旋即作罢。
他才歇息了没两日,今日该是当值的。嬿婉不知不觉已到养心殿外不远处,她却倏忽想起自己的衣饰简素,白糖圆子也未必口感上佳,又忧心被皇阿玛挑刺。这一切都莫名不欲被他看见,故她开始徘徊不前。
摆在托盘上的那束凌霄花显得尤为刻意,她像是清醒了一般只想将它丢掉,既省去了可能被皇阿玛问询,也免得被他当作是急功近利一心攀附他的小人。
可惜阴差阳错,全寿刚巧从门口出来,一眼就见了她,开口道:“奴才给十公主请安,公主您是来给万岁爷送吃食的吧,请随奴才进来。”
见得是这位暗红蟒袍的年近五旬的太监,嬿婉心下一沉,却不是懊恼没早些把凌霄花丢弃,而是有些怕进忠恰巧并不当值。
他不当值就白费了自己的苦心,可明明顷刻前还想藏去这束奉承他的捷径,她左右矛盾到自顾不暇,一时走了神,险些要将托盘打翻,只能怨恼地责怪是凌霄花造就的噩梦扰乱了她的清思。
“全公公好,这是本宫做的一碗白糖圆子,想献给皇阿玛当早点。”她没有机会丢花了,她也庆幸于没有这个机会让自己来回犹豫。她面带笑意地上前,见全寿看了一眼她的碗,便主动开口道。
全寿躬身向她颔首,嬿婉随在他身后,一步步往养心殿的内室踏,殿内也有三两个侍立的御前小太监,但唯独不见进忠,嬿婉愈走心愈沉。
“万岁爷昨夜宿在后殿东梢间,现今约是还在东梢间内小憩,一会儿奴才先进去瞧一眼,看万岁爷那儿是否方便,还请公主您暂候。”全寿突然回转身恭敬道,嬿婉思绪蹁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