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二致。但好景不长,他的目光不一会儿就开始飘忽不定,笑容也越来越呆板,他甚至出言:“公主,这糯米粉给您,奴才就不叨扰了。”
嬿婉接过进忠递来的布袋,袋上仍留有进忠的手攥握过的余温,她的指腹轻轻摩擦过褶痕处,接着就顿感此举不妥,烫手似的一撂,将它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
“这算不得叨扰,本宫还想留你说一小会儿话。”她猜测进忠是听清了,不然不会是这个反应。
这只是凑巧,她怪不得春婵,但她同样心头隐隐作痛,扎着她的像是一根被冰棱裹住的针,她以为冰棱并不锋利尚可忍受,又以为捂化了冰即可除痛,却生生自作聪明害自己被刺得鲜血淋漓。
或许是因计谋太早被进忠识破再也扭转不回使自己怨恼,又或许是因计谋和真心本就存放于跷板的两端,一端落下即伴随着另一端的升起,此起彼伏而缠绵不止,她自己正被翻搅得不辨东西醉生梦死,不知何为最优解,又怎能容忍突如其来的变动武断地绝了她以假掩真、以真匿假的退路。
实情比她预想的更糟,进忠实际听得的并非此一句而是春婵的前后两句,一句她懂公主一句哄骗他为公主所用,皆是一字一音地烙在了进忠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坎上。
他并不难过,春婵懂公主也向着公主都该是令他欣慰的喜事,况且他早就猜得了公主对他改观的缘故是有求于他。
只是他刚骗自己昨日才见过公主对他的笑,又以公主需要他为由才得以鼓足勇气前来永寿宫,骤然被一盆冷水浑头扑面地泼下,他急需找块静地独自缓一缓自己的情绪,以免当着公主的面忍不住红了眼眶,既叫公主恶心也叫他自己难堪。
“夜深了,奴才先回去了。”他自顾自地言说,瞥到了春婵的笑面,他自是知晓里头藏着寒锋,他僵直着身子往后转,面上虽还挂着殷切的笑,可他抖得厉害的手早已将他难自禁的悲情出卖了个彻底。
她不想他走,他一走她就无来由地失落,她说服自己只是还有幌子要诓骗他,不能轻易错过此次机会。
可进忠恨她恨得手颤,还罔顾她的挽留妄图一走了之,让她的心房登时被落寞暗沉的灰烬填满,又闷钝地捂得她渐渐透不过气。
她无法憎恨春婵,只好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