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来寻他,但他自己想到澜翠前世的死因多少还是有些许过意不去,主动去御药房取了些药膏,光明磊落地进寿康宫送给她。
“这药是治伤的,你拿着吧。”进忠将澜翠唤出来,目视着她不解的神色,直接把装药的纸包塞进她手中。
“公公,您这是何意?”她像是吓怔了,抓着药想还又不敢还,不明所以地问道。
“咱家能有什么意思,上回见你被打得失了体面,你又不肯离宫,那也只能取些药给你,由你接着忍了。”进忠虽话里夹枪带棒,但面上十分和气。
澜翠的身子颤了颤,还是恭敬地谢了赏。
太过殷勤就是图谋不轨了,进忠看得越来越透彻,他并不想和澜翠扯上多少关系,但公主也不是没有今后想起澜翠想调她来伺候的可能性,他还真得未雨绸缪两手打算。
“小杖受大杖走,你可记得了?别哪日被打残了,说咱家没提醒过你。”其实哪是什么小杖受,小杖也得躲才是,只是碍着不好说得太直白,他才压低嗓音又这么冠冕堂皇地嘱咐一句,澜翠看着忐忑不安但总算是点头如捣蒜般应下了。
他从寿康宫其他主子、宫女的表现来看,她们多半对澜翠的遭遇是心里有数的。她们明明见了但也无人过问他送药,事后他不放心找了两个小太监去打听,寿康宫里也并无传出澜翠的闲话。
但是送药治标不治本,且常送终究不妥,进忠开始剑走偏锋地思量澜翠因病挪出寿康宫,待病愈再安排其他差事的可行性。
进忠并不指望自己能在澜翠眼里留个多好的印象,但无心栽柳柳成荫,澜翠回头再咂摸进忠两回的言行,疑觉出他该是个面冷心热的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