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走,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地就要了这种药效最佳的。这奴才的脸面可真是金贵,她心中不以为然地哼着。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称得上风姿脱俗的翩翩少年,罢了,就当他的皮囊是一件金雕玉琢的掐丝珐琅八宝盒,她不小心碰坏了,总得设法将其复原。
让春婵将这药带给他,按一般人的思路,差不多都能估摸出是她为表歉意才借着春婵的幌子赐给他抹额头用的。
但那是进忠,是能误会她要用金簪刺自己的进忠,嬿婉想到就懊恼不已。这不劣方头的奴才,还不知会误解成什么歪曲样儿呢,可别当她是在讥笑他额上破损当不了上差。
或者是真当她想让自己抹在膝盖上,讽刺他在御前当差总是当得不长眼,跪得两膝青肿必得上药。
嬿婉将那药攥得极紧,如同之前捏在手中的金簪一样,金瓣几乎弯折断开的金簪已被她随意丢在了桌角,还未顾得及寻个去处存放。
心中似有千万根绳索拧在一处缠绕,可再反复思量也猜不出进忠是否真会把金创药当成她对他的取笑。但嬿婉还是想得了个好的说辞,他当初不是刚好给过自己么,那么反过来又是刚好,万一他事后问起而自己辩不清的话干脆就说是对那一回的酬报了。
她回到宫中,春婵突然间提起不知进忠今日当值与否,她脱口而出就是不当值。
春婵感觉越发蹊跷,但也想不通公主为何这么笃定,她还是接过金创药出去。
嬿婉回过神想叮嘱春婵去他坦时小心些,但她已走到殿外,她怕春婵嫌自己啰嗦,便作罢了。
嬿婉拿起那支金簪端详,被她攥得失了原样,既没能赏得出手,也是戴不得了。她寻了个空妆奁将簪放进去,里头还有片红色的东西,她捻起来一瞧,原是先前从宝华殿带回来的红笺,她估着是春婵随手放入的,就顺手丢回没再在意。
春婵行至他坦外踌躇了起来,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进忠住在哪间,只能先往离养心殿近些的地方走。
进忠坐于窗前愣神,桌案上置着一卷他借阅的书,他手边还放有从伊姑姑处带回的米糕。
窗前闪过春婵的身影,他疑心是幻觉,连忙凝神往外探看。
那就是春婵无疑,他不知春婵怎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