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春婵是这般的念头,她只觉春婵突然间又退回了如普通侍女一般对自己毕恭毕敬又疏离隔阂的角色,她有些不适,春婵的眼神却又不像能容许她再作亲近之态。
嬿婉到底还是赶在了春婵下定致歉决心之前从乐女那儿借回了月琴,并当着额娘和春婵的面弹奏了一曲。
“我就知嬿婉学什么像什么,这不,从未接触过的器乐不出半月便能如此娴熟。”
“就好似前世学过一般,我自个儿都觉太奇了。”嬿婉放下月琴,喜不自胜道。
慈文知嬿婉学琴用意,又看出她仍有顾虑,便讲俏皮话逗她:“嬿婉若学月琴得了趣,想去寻个二胡之类的同类好玩意儿一学,一不小心学成了老木匠使蛮劲永寿宫里拉大锯,可别说是额娘鼓励的,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子女嘛。”
“哪儿会呢,额娘想的真丰富,我可不会丢额娘的脸。”
嬿婉佯装气恼的样子咬牙,又弹了几段让额娘听听自己究竟有多熟习,以证自己换样别的也不会差。
夜间,嬿婉才隐约发觉额娘话里有话,她误以为额娘是怕她去御前露上一手意外将皇阿玛引至永寿宫,急忙去额娘跟前保证自己会丢了这个念头。
“嬿婉,你怎会又这么想?额娘上回不是与你推心置腹过么?”慈文听她所言,难得地急切起来,挽着女儿让她坐于床榻上自己的身侧。
“是……我领会错额娘的意思了么?可额娘不是说那什么祸不及父母……”嬿婉见额娘情急,登时连话都支吾着说不顺了。
“就算这句话额娘一时未经思考说得不当,那也不该是嬿婉联想的那种意味,”慈文抚着嬿婉的手心,望着她灵星流光的眼眸,长叹了一口气道:“该是额娘对不住你才是,额娘趁口舌之快害苦了嬿婉要受这般暗无天日的磋磨。”
“可是我不信额娘会出言狂妄,错的不可能是额娘。”
“错的就是额娘,额娘年轻气盛不懂转圜,又自恃清高,上不得太后皇上主位们的意下不得宫女太监们的心。额娘的错误已经铸下,今后在宫中也只不咸不淡地捱到终日便算完了,不会再有哪般盛景。可嬿婉不同,嬿婉现年才十四,恰如还未盛放的花骨朵儿,日后说不准是能有一番大作为的。因此额娘非但绝无让嬿婉避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