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转过头朝门侧看了一眼,偏被嬿婉看得清清楚楚。
他就是想逃,而且还是趁乱埋头飞逃,怎么早不偷瞄晚不偷瞄偏偏春婵来了就敢瞄了,他就是料定了自己会与春婵交谈片刻,他能瞅到空儿窜出去。
“你们……”春婵只觉屋子冷到了冰鉴一般的程度,她望向公主想询问些什么。
嬿婉误以为她看出了自己想与进忠和解,她实际却并不希望春婵猜到自己的心思。
她示意春婵噤声,直截了当地开口:“春婵,替本宫把进忠公公请出去,永寿宫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
进忠如释重负般叹息,旋即扭头出去,春婵都追不上他的步子。
嬿婉犹豫顷刻,还是跟了出去,她看着进忠一步一步朝大门走去,有几步走得歪扭,背弓得像一张历年的旧弦,他总不该是伤心吧。
春婵向她走来,嬿婉的目光追着进忠到门外,看他将宫门掩上,她终还是忍不住对春婵道:“春婵,把进忠请回来吧,我还有几句话要与他说。”
进忠来得很快,但他垂着头,嬿婉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春婵,你回去寻些碎银一会赏给内务府的人,再替我额娘寻两样像样的簪饰戴。”进忠知晓公主是在支走春婵,他虽一路走回,但魂灵还像是飘然半空未归身。
公主,奴才何其有幸还能得到您的吩咐,不待公主问他他已在心中默道。
春婵一步三回头地离去,公主近在咫尺,他甚至能闻见公主周身的幽香,又见那一双白手显在他眼前绕指。
“进忠。”未料到是这般,她只轻唤了他一声,他就受不住了,双脚发着颤退后。
“你究竟要躲本宫到几时?”与方才那一声极为不同,她恢复了寻常的语气。
他说不出话,因为他并不是躲她,她若情愿,他愿意一辈子都寸步不离其左右。
“不劳你费心,你躲不了本宫几年,这几年有劳公公姑且一忍了。”她自然不会知晓他的心思,也许是他沉默不语使她不快,她赌气般愤然道出。
“奴才没有躲公主,奴才是怕公主见了奴才就厌烦,而且那日公主不是说……”他的声音如飘在渺远的外空,后半句他怎么也说不出,太像狡辩了,尽管他从她的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