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得没边了。现如今打他对她自己没好处,不打他他就欠了她一回人情,这一本万利的买卖,她自然要做。
最差不过是他真觊觎她,他若真敢如此,待她在皇阿玛处得了脸,及时清算他也来得及。
“公主,您不必……”进忠摇头,不是这样的,也不该是这样的,她在迫使他为她所用,他很快就会重走前世的老路,为什么绕来绕去总绕不开,他偏要改道而行。
“你若不信,本宫……”车轴轱辘划得更远,他截都截不住这架失控的马车。她急切地打断他,那只雪白细嫩的手似乎要举起,一片光洁不再有灼伤他眼的红宝石戒指。
可他更急,手在地面上抖得支不起身子,声音发颤连连道出:“奴才信,奴才信,公主的话奴才都信。”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再也不愿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了。发誓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他偏偏就信,因为他咒她不得好死灵验了,他不愿她再有一丝一毫咒誓灵验的可能性。
好在这里没有凌云彻,她也不是为凌云彻的事哄住他才发的誓。但不同的是前世他被她的娇媚婉柔迷惑住,误以为她心里不论如何总存了一丝能容纳他的缝隙,而现在他看清了这都是她的伪装,她说出此言的同时心里一定恨不得他即刻死去。
“进忠,本宫只能指望你了。”她自嘲似的喟叹,像是怕他会错意,又像是被恶心得恨不得自咬其舌,又改说:“本宫不认识能说得上话的旁人。”
“别介,您是主子,奴才只是奴才。且奴才知道,事二主的奴才不长命,奴才叛了万岁爷,被绞死倒痛快,就怕被灌上低纯度的鹤顶红,要七窍流血打滚半日才得解脱,还求公主能放奴才一条生路吧。”他仍不答应,只一个劲地磕头。
嬿婉被他所拒,又气又羞。不知怎的,她又有了他着实清白而这一切只是她在胡搅蛮缠的念头。
春婵见状,拉了拉嬿婉的衣袖:“公主,咱们在这里训斥他这么久,要是被有心人瞧见就不好了,您要么送他去慎刑司,要么就快些离开吧。”
“今日之事,本宫就当从未发生,日后本宫也只当与公公从未有过交集,不会再有所请求,公公早些回去侍奉皇阿玛吧。”她挽着春婵匆匆离去,进忠缓缓起身,又站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