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虽未与他搭话,但见他的衣着已改为了深蓝色的蟒袍。事后承淇去打听得知副总管胡贵福因犯事而死,进忠接替了他的位子。
所以昨日进忠所言确有其事,他并未诓骗自己,而且也并未显摆他的擢升,承淇对进忠添了几分好印象。
几日后到了承淇要去见嬿婉的日子,他带了些炸果子去永寿宫外,嬿婉见了他便喜笑颜开,二人绕到僻静处,聊了些闲话。
“十妹,皇阿玛的御前副总管胡贵福死了,你还不知道吧?”
“怎么死的?”嬿婉对御前的其他太监并不感兴趣,但听到人死了还是皱着眉头问了句。
“我只知他是犯了事被皇阿玛赐死的,对这些奴才来说,脑袋都是悬在梁上的,什么时候绳子一拉凳子一落就不声不响的没了,终究也是可怜。”进忠暗示的污糟事承淇不便与嬿婉说,就含糊过去了。但后半截感叹皆是出自承淇的肺腑,只不过不是为了胡贵福说出的而已。
进忠受的掌嘴、拔草之刑还怪多的,嬿婉无端地联想他,旋即又一转念想到此人未必是善类,没必要总拿他在肚里作文章。
“那也得看他犯了何事呢,万一是他罪有应得可就一点也不无辜了,白费了四哥的同情。”嬿婉觉得承淇这么想也是过于仁心,不免出了此言劝他。
“十妹说得在理,胡贵福也不是什么好奴才,我倒是瞅那个新上任的副总管人还算老实又知进退,侍奉皇阿玛或许能更妥当些。”罪有应得似乎极大可能是确实的,承淇想到进忠当日提及事件支支吾吾又竭力说得文雅就觉好笑。
见承淇会心一笑,嬿婉顺口调笑道:“人家没点儿本事也爬不上副总管之位呢,四哥还是得恭敬些的,这些个太监可会拜高踩低了,四哥当心知面不知心被他叨一口。”
聊得尽兴了,承淇才离去,嬿婉面上的笑意还未敛起。她捧着装炸果子的纸包,取了一枚入口,果子虽已有些僵冷,但她吃着口中香甜又解馋,心头也跟裹了蜜似的。
进忠今夜奉了旨将新进的宫花按皇上的指配分给各宫的嫔妃,东西六宫走一圈本就疲累,见了主子们又得一一打千儿请安,一会儿蹲下一会儿起身地折腾。他腿脚酸软,只盼着早些回养心殿复命,再回他坦歇息。
最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