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掩饰地直言,误以为他有意要挟嬿婉,她心想药材早已处理完毕,就算翻个底朝天也治不了她们的罪,她们已经没理由怕他了。
再争下去非得打起来,进忠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要是将事情闹大了他和春婵被罚被打没什么大不了,但惹来嬿婉的嫌恶就得不偿失了。
“是我唐突了,我这就走,这就走。”他即刻软了声儿,身子瑟缩起来,塌着腰碎步往外走。
春婵斜睨了他一眼,走进去把门带上。她行至偏殿内,见嬿婉在听她额娘论兵法。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嬿婉,有时你有想成之事,需得装作无意甚至不情愿,又有时你想规避不愿做之事,却要反其道而谋,而你的能力所限究竟在哪儿,你也不能完全暴露给他人。万事皆有真假虚实,而你所呈现给世间的,也需真假虚实与万事相配。”
“额娘,这与你之前说过的‘求之于势不责于人’似乎有些相悖,既然要在不苛求他人的前提下求得最有利的形势,那势必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并让人所见,若一味藏拙或是假装与自己所求的背道而驰,根本就连第一步都达不到啊。”
慈文举起面前的旧大肚瓷壶,把壶盖揭开,反手从壶的口颈处倒茶,汩汩的茶水从大口中如瀑布般倾出,案面瞬间水漫金山。嬿婉惊诧:“额娘,这不可斟茶!”
慈文放下壶,用手巾擦去桌上湿处,又顺势从壶嘴给嬿婉的杯中倒入茶水,涓涓细流不止,一滴都未曾溅落他处。
“壶颈之面极硕,水流速极快,理应顷刻就斟满,然而这并不是茶水的出口,正确的出口应是相较而言极为狭小的壶嘴。所以要论如何做到最佳的情势,应该顺应实际,该缓则缓,该顺承便顺承,不能急功近利选错成误以为合适的道路。”
嬿婉认可额娘说得有理,且她恍着神体悟到额娘所说总多少与她有关,这约莫又是在教她为人处世。
春婵见慈文低头吃茶,嬿婉若有所思,知她俩对言告一段落,她上前向嬿婉招手,引她出来。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毕竟和慈文没什么关系,春婵便只想悄悄说与嬿婉。
“公主,奴婢去与澜翠会面,澜翠给了奴婢一些牙粉和澡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