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两天前,他们就该收到这封由信鹰传递的急信。
可济尔哈朗急着支援代善,后者又和朱由检在飞狐岭死磕。
竟然都没收到这封信笺。
要不是豪格派出传令兵,去寻两人汇报具体细节,二人还不知道自己家被人掏了呢。
“啪!”
染血的战报拍在松木案几上,震得笔架乱颤。
代善盯着旅顺告破四个殷红篆字,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才咽下腥甜。
锁子甲领口的铜钉刮擦着飞狐岭旧伤,火辣辣的疼直往天灵盖窜。
旅顺破了……
旅顺怎么可能会破!?
从入关开始,代善的世界观就一次次被冲击。
察哈尔部反叛,顺军支援,南朝皇帝以弱旅敢和他主力硬战,济尔哈朗胡乱支援,多尔衮战事不前,明军愈战愈勇。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现在又有明军水师放着被围困的皇帝,和危在旦夕的江南地不管,竟然远渡重洋从旅顺口登陆了!?
代善实在是不敢相信。
他甚至怀疑自己面对的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孱弱的明朝。
有了济尔哈朗的成例在前,代善很希望这是个假消息。
可来传信的,是豪格的亲兵,急信上还有十三枚梅勒章京的大印。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事件的真实性。
久经沙场,以多智内敛著称于世的代善,竟恍惚间失了神。
不知该如何是好。
济尔哈朗的镶银护肩撞开帐帘,铁网靴上还带着血水,将代善惊回现实。
“二哥看这个。”
济尔哈朗甩出半截带血的令箭,满文火漆印在烛光下泛着诡异青紫,“驻防金州的章京亲眼看见郑字大旗插在金州卫水门,郑家船队的红夷炮正在轰击望海埚!”
这些细节代善也知道,甚至比济尔哈朗知道的还清楚。
摇摇头,补充道,“不光如此,金州卫外还有明军战兵数万,而金州城内只有八个牛录,咱们收到信的时候,金州恐怕已经丢了!”
话音落下,仿佛在映衬金州卫的惊喜一般,瓮城方向传来镶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