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能带的都带上,本镇只给你半个时辰,知道吗!?”
刘成对这种话语在熟悉不过,挠了挠脑袋询问道,“爹啊,咱家底和精兵倒好说,可是开封府内那么多大员和富商咱还没捞呢?建奴不是还没攻城吗?这时候跑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建奴吗?”
“混账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些个浮财!”刘良佐放声大骂。“外面的可是多尔衮老贼带着的两黄旗,你能挡的住吗?”
“你当多尔衮是李自成那些泥腿子?光是建奴的马弓就能射穿三重皮甲!”
“皇爷能领着京营破百万大军,不照样被建奴偏师按住了吗,你能比皇爷还厉害!?”
刘成铁护额下的顿时冷汗,“俺知道了,就是爹,咱的战马半数害了蹄瘟,怕是不好走吧”
刘良佐闻言,动作僵硬片刻。
而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山文甲护腕重重砸在案头,震翻了砚台。“这样,你去把南薰门粮仓烧了,就说流民作乱!然后调六个千户所去北门,告诉他们只要撑到子时就可以后退!”
“可仓里还有八千石”
“烧!”刘良佐眼神中透露出疯狂,“让那些个丘八乱起来,只有乱起来,咱们才能趁乱逃离!”
见刘成还在犹豫,刘良佐再次开口提醒,“还不快去!?”
“哦哦哦。”刘成赶忙离开。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北门的火焰也几近熄灭,镶黄旗前锋趁势冲入缺口,却在瓮城里踢到满地滚动的酒坛。
守军灶台上炖着的羊肉仍在沸腾,箭楼里赌桌上还放着一沓沓的宝钞。
别说抵抗了,那些身穿破旧战袄的明军,见到一身重甲的八旗兵,跑到比战马都快。
城内乱做一团,居民、溃军四散逃跑。
瓮城的马面墙下,把总赵麻子正用腰刀撬着地砖,昨日他刚把二十两买命钱藏在此处。
忽见镶黄旗的织金大纛掠过垛口,吓的他赶忙将钱袋往嘴里塞,却被纵马跃上的巴牙喇连钱袋带喉骨一并削去。
西水门箭楼里,三个守军为争抢铜佛撕打,浑然不觉火油已顺着排水沟漫到脚下。
仅仅两个时辰不到,镶黄旗的织金龙纛已插上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