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阵势一排就是四阵。
河谷北侧山梁烟尘渐起,九千蒙古轻骑分作三股洪流漫过丘陵。
兀良哈部先锋擎着苍狼旗冲在最前,马队间距足有两马之宽,这是草原骑射的标准散阵,既能规避箭雨,又可随时变换锋矢突击。
几十名散骑冲入射程。
这些骑手在马上左右摇晃,竟能用脚趾勾着马镫侧身开弓。
骨箭雨点般落在明军车阵前,却大多插进包铁拒马,箭杆上绑的狼牙齿徒劳地啃咬着木头。
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气势上倒是不弱。
把戚家军显得和待宰羔羊一般。
“明狗缩在铁王八壳里啦!”满脸冻疮的敖汉百夫长狂笑着策马前突,突然发现车辕缝隙探出数十根黝黑铁管。
戚远手中令旗劈落,二十门火炮同时怒吼,裹着铁片的开花弹在半空炸出黑云。
他本能地俯身贴住马颈,耳边却炸开连绵惊雷,二十门虎蹲炮喷出的铁砂将前排三十骑打成筛子!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胯下战马的脑袋迸出血花。
带着人立而起的战马直撞上地面,飞溅的脑浆在地上画出扇形血痕。
“换子铳!”炮手们喊着号子将预装好的子铳填入炮膛,这种类似定装弹药的速射装置,足足将射速提升三倍不止。
更何况戚家军还是分四队开火的,炮弹根本不带停歇的。
连续数波炮弹在骑阵中央犁出血路,受惊的战马拖着肠肚四处冲撞,原本整齐的锋矢阵顿时溃散。
冲到百步距离的敖汉骑兵刚张满角弓,却见明军阵中竖起木质挡板。
三层火铳手从射击孔探出铳管。
“放!”
首排迅雷铳齐发,铅弹如暴雨倾泻。
带着骑兵冲锋的执旗手都懵了。
不应该是他们围绕攒射吗?
怎么不一样了??
第三排鸟铳齐鸣,冲锋马队已如撞上无形铁壁,前排尸体在惯性作用下直滑到车阵前,被铁蒺藜扎成刺猬。
“换破甲箭!”
敖汉台吉的声音颤抖,就这一小会,他的三千骑就折损了五百以上!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