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却突然跪地一把夺过剑柄。
愤慨的质问道,“难道一场败仗,就让闯王丧失斗志了吗?!”
“是啊,一场败仗,将我大顺十年家底都砸进去了……”李自成更加悲愤。
郝摇旗气的抓住李自成肩膀,厉声呵斥,“咱们没打过败仗吗!?崇祯十一年车厢峡,咱们六十人分食一匹死马时不比现在艰难!?”
“当年十三家起兵伐明,被官军围着剿时,不比现在艰难!?”
“当年闯王怎没想着挥刀自刎!?现在反而没了冲劲呢!?”
“可咱的老底子都打光了啊……”李自成恍惚的回道,不过眼中好歹有了些精光。
“老底子打光了就再凑!”
“当年一穷二白咱们能凑出百万雄兵,眼下秦晋大地在手,北直隶半数归降,不出三年便又是百万大军,到时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闻言,李自成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扭头看着郝摇旗问道,“可咱没银没粮,怎么练兵啊?”
“臣听闻晋地有好几个大富商,专门往关外倒腾的,个个家里都有好几十个大银窖!”
“银窖?”李自成瞳孔收缩,却复又摇摇头,“那些山西老抠儿,去年给咱送来三十万两劳军银已是极限,家中存银怎”
“那是九牛一毛!”
路旁的芦苇丛中传来沙哑声。
仅剩的亲卫立马拔刀而出,在李自成身边。
芦苇荡摇晃几分,而后一道人影提着沾满淤泥的锦袍钻出来。
竟是趁乱搭骡车逃离的牛金星!
这位大顺丞相的样貌更为狼狈。
头顶幞头只剩半边,露出结着血痂的鬓角。
不顾浑身污泥,牛金星信誓旦旦的盯着李自成的双眼说道。
“臣亲眼见过曹家在介休的地窖,白银铸成冬瓜大的银锭,垒得比西安城墙还高,少说也有百万两!”
“接着说!”李自成一把抓住牛金星的手,两眼放光,仿佛重新激发了活力。
“去岁臣巡查晋中,乔家二公子醉酒后炫耀,说他家地窖存着能买下半座江山的银子。”
“顺王您想想,若是将这些钱财拿来充军,可扩多少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