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前指手画脚,冷汗瞬间浸透中衣。
正要下跪请罪,却听朱由检幽幽问道,“若是三千营冲流民大阵呢?”
“陛下,闯逆怎会将流民汇聚一起呢?”
“若臣猜测不错,闯逆定会将降军单编一军,而四十万流民必定拆分数个乃至数十个大阵,以老贼督战,充当攻城主力。”
“三千营虽是骑军,但一连冲击数十阵,流民还未溃散,怕倒是三千营先马力不济,陷落敌阵之中,到时闯军老营则无兵可应。”
听完黄得功的话,朱由检再次陷入沉思。
确实如他所说一样。
要是不管流民,那四十万大军足以淹没任何部队,要是管流民,则十几万降军就成了主力,可以四下支援。
以上两者皆管,李自成最精锐的老营兵又没办法处理。
想了想,朱由检又问道,“若朕给你比建奴白甲兵还要精锐数分的三千五百具装甲骑,此战又何如?”
“当真?”黄得功双目圆睁,甲叶哗啦作响。
朱由检没有解释,只是让一直隐藏在太和殿周围的玄甲军出来十人。
待看到杀气四溢,甲胄齐全,威势惊人的玄甲骑慢步而出时,这个刀斧加身都不皱眉的汉子竟踉跄半步。
“加上这些儿郎,可能有胜算?”
黄得功喉头滚动,眼前浮现出天启元年的浑河血战。
那些顶着箭雨冲锋的南兵,那些用牙齿撕咬建奴的川兵若真有这般精锐,何须硬碰硬?
他同时也想到了这些精锐到极点的重骑,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若三千五百骑具皆如此,此战必胜!”
他手指重重戳在闯军中军大营的位置,“若有此重骑,则闯逆老贼兵不足为惧,陛下且看,以新军和民壮,共阻流民,三千营铁骑趁势杀将而出,直奔降军,降军糜烂必不可挡,闯逆定会派老贼出阵,待敌军阵型松动,这精锐重骑从侧翼杀出,直取敌巢!”
“待中军陷落,各处老贼回援,流民及降军必定溃散,我王师齐压而上,闯逆败矣!”
“好!”朱由检大吼一声。
经过黄得功这么一说,朱由检顿时对战事清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