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黄得功”声若洪钟的汉子此刻竟结巴起来。
“虎山快快免礼,一路快马加鞭,倒是苦了虎山。”朱由检脱口而出表字,还亲自上前将黄得功搀扶起来。
整的后者都快哭了。
恍惚中硬是被朱由检搀着胳膊走入太和殿。
直到朱由检开口询问,黄得功才清醒过来。
“虎山可知朕为何让你独自前来?”
黄得功额头冒着冷汗,喉结滚动数下。
来路上他设想过无数君臣奏对,此刻却像被抽了脊梁。
皇帝的声音明明温和清越,却压得他喘不过气,像是被猛虎盯住后颈一般,浑身都冒出寒意。
话至嘴边,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请命用他的话,“末将愚钝。”
朱由检踱步到太和殿旁的舆图前,指尖划过京师外地形蜿蜒的曲线,“天启二年你任游击,带三百人守喜峰口,建奴三个牛录轮番攻了七日,最后是你领着十七骑夜袭敌营。”
说到这,朱由检突然转身,“崇祯八年汝州之战,你身中六箭犹自挥刀,带着残部从八万流寇中杀出血路,你说朕找你来干什么!?虎山莫要装傻,这朝堂早就不同了”
黄得功猛地抬头,正撞进天子灼灼目光里。
他这才惊觉皇帝不过而立之年,眉宇间的沧桑却比辽东老兵还要浓重。
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甲胄直刺心肺。
“陛下”他声音发颤,二十年来头回觉得甲胄沉重如枷。
想要低头避过那目光,脖颈却像被钉住般动弹不得。
朱由检忽然笑了。
他解下腰间佩剑掷给王承恩,“赐座,上茶。”
当黄得功捧着越窑秘色盏不知所措时,朱由检已指着舆图说起正事,“兵部整改一事虎山也应当知晓了。”
“从此以后武将再也不用看文官脸色吃饭了。”
“但这需要一个契机,契机就是击退城外的百万闯军!虎山可明白?”
黄得功在来的路上就知道了这回事,他之所以如此谨慎,就是不想卷入这场文武之争。
他没多少政治头脑,他只知道上阵杀敌,报国忠君。
可现在陛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