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个野人在实验麦田里窜动。
那家伙头发又长又乱,都打柳了,胡子也成了络腮胡,身上的白大褂已经成了灰褐色。
哪来的乞丐偷麦种!任锦玉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起一脚就要踹。
锦玉是我!那野人猛地抬头,乱发间露出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张雪烟手里的记录本啪地掉进田里:疯子?
吕利曲扒拉开遮住视线的头发,露出那张被晒得黝黑脱皮的脸。
他指甲缝里塞满泥土,你终于回来了!
吕利曲激动地抓住任锦玉的肩膀,在她白衬衫上留下十个泥手指印,
我的抗旱小麦,第三代杂交种!
他指着田里一片快成熟的小麦,声音都在发抖,
它们正在关键生长期,我都不敢合眼,不敢离开
任锦玉仔细观察了一下实验田。
麦苗旁边都插着小木牌,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生长数据。
田埂上摆着个破搪瓷缸,里头放着半块干干的窝头,敢情这位疯子一直在试验田里过的?
小美在任锦玉耳边疯狂尖叫:
锦玉姐姐!他鞋底都磨穿了!
吕疯子你张雪烟捏着鼻子后退两步,多久没洗澡了?
吕利曲挠挠头,馊味已经传到她们唇边了:
放暑假那天?
他激动的掏出一把麦穗,
看!这已经有初步结果了!
任锦玉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被塞进个记满数据的小本本。
吕利曲已经光着脚往宿舍方向狂奔,边跑边喊:
帮我看一上午!
我洗个澡就回来!
记得浇水量!
遮光度!”
这张雪烟捡起掉在田埂上的梳子,梳齿上还缠着几根灰白头发,
咱们是来上学,还是来当疯子的?
1958年9月的橸都校园里,
天气还热的人能脱层皮。
任锦玉正躲在小树林里啃着从空间里偷渡出来的冰棍,
远远就看见一只黄胖子向这边跑来,气冲冲的就像一只奔跑的野猪。
奔到任锦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