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一天的公务终于告一段落,赵子称回到后宅,陪着妻妾吃饭时,眉宇间仍然有一些忧色。
慕容妍大大咧咧,不懂政务,一时没有看出来端倪。
慕容秋却细腻敏锐,温柔体贴,见状亲手给夫君斟了一碗汤,坐到夫君腿上,一匙一匙慢慢喂到夫君口中,一边细声细气相询:
“夫君今日不是刚刚得朝廷旨意高升了么,为何愁眉不展?可是公务有什么烦心?”
赵子称也知道这个妻子温柔细心,紧了紧搂住妻子腰肢的手臂,轻抚其背安慰:
“无非便是官家要我参与跟金人的谈判,具体我自会处置,不用你们跟着操心。这事本身不难做,只是难在如何既把事情办成了,还尽量不落骂名。
而且金人贪婪,就算朝廷花了‘岁币’把土地赎回来,以金人的狼子野心,说不定将来还是要对我大宋动手。届时,我们这些曾经给过金人财帛的,可就耻辱了。”
一旁的小吃货慕容妍原本正忙着干饭,听了夫君的忧虑,这才连忙抹抹嘴:“那能称病让别人去么?旨意已经接了?”
赵子称一听,就忍不住笑了,分出一只手摸了摸慕容妍的秀发:“妍儿你还是吃你的饭吧。”
好在慕容妍也有自知之明,并不纠结,只是略有些气愤地压低声音抨击了一句:
“赵佶老儿真是折腾人,对自家远房侄儿还这般给苦差,不就是怕远房侄儿又有兵权又有名望么!当年在东京艮岳和樊楼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那老儿心胸狭窄得狠!”
也就是此间绝无外人,只有夫妻姐妹之间的私房话,赵子称也就不计较妻子的大逆不道之言了。
相比之下,姐姐慕容秋倒是更加冷静稳重,见小妹私下出言不敬,她仍然委婉劝说、帮着认真分析:
“小妹不可胡言,夫君也不必叹息,依我看,这种差事,也未必就是坏事。身为宗室,能够参与跟金人谈判,对于爵位晋升,肯定是有莫大好处的。
而且就算这次不得不委曲求全,将来如果我大宋真的和金人闹到开战,只要最后一次据理力争一番,不辱使命,之前那些忍让也就不算什么了。
夫君可是胸怀大志的,连高丽国都鲸吞了,将来指望力挽狂澜,没点担当,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