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疑似踩碎枯叶的脆响,便从窗口探出头来,看到有个人影站在院中,不由失惊叫出声来。
其父张教头年老耳背,被女儿的喊声惊动,也连忙抄起一根哨棒冲了出来。侍女锦儿也拿着个铜水盆护在身前,猫着手脚躲在门侧。
“林娘子别怕,我是来报信的,殿帅府昨日差人去了大相国寺,要跟林教头的那个和尚弟兄为难,那边若是得手了,他们下一个便要对付你们。
我家兄长在殿帅府也有朋友,机缘巧合撞破了这桩不平事,心中不忍,才让我来提醒你们。”
林娘子听她声音温柔,只是个少女,还带着江南的吴侬软语,顿时戒心去了七八成,这才来到院中,上下打量两眼,然后很有礼貌地请父亲张教头先回屋歇息。
“爹,没事了,是个小姑娘,人家特地来报信,你在这儿于礼不合。”
张教头也没多说什么,当下转身回屋。
锦儿扶着张教头回里屋,林娘子这才引着慕容妍到正厅坐下。慕容妍见左右无人,也摘掉了斗笠,露出真容。
林娘子素来自负美貌,不然也不会被高衙内这般处心积虑看上。此时此刻,她却下意识把双手拢回袖子里,双脚也往回缩,颇有几分手足无措:
“这位……姑娘真是侠义心肠,不过你所言之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却不知要我们如何做?”
慕容妍:“要我说,你们尽快收拾细软,离了这汴京城,越早越好。最好今日就收拾,明日一早赶早走,神不知鬼不觉。”
林娘子咬着嘴,心中天人交战。
这少女看着如此美貌,又纯良仗义,但一切都太离奇了,如果是高俅派来赚他们离开汴京的,又如何是好?
林娘子为难许久,先下拜表明态度:“姑娘大恩,无以为谢,但禁城之内,天子脚下,贼人或许还不敢放肆。奴的夫君将奴休弃后,也有快半年了,这半年里,殿帅府的人也不曾敢用强,奴只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可。
如若禁城内都护不得良人周全,便是逃出去,又能往何处?难道到了别处,殿帅府的势力便小了不成?”
慕容妍没想到林娘子那么难说动,不由急道:“可是我昨日听说,那高衙内之所以不敢下手,是怕林教头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