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子设备,此刻正在播放他穿越前录制的开题报告:\"通过分析《贞观政要》的谏言频率,可以构建君主决策的数学模型\"
\"数学模型?\"皇帝突然开口,惊得檐角铜铃无风自鸣。他拾起滚落茵褥的玉镇纸,上面雕着的狻猊正对着战琦龇牙,\"魏征临终前夜,曾向朕进呈《十渐不克终疏》——你说的《谏太宗十思疏》,可是此物?\"
战琦的喉结上下滚动。史书记载这篇奏疏应该出现在贞观十三年,此刻却被提前三年从帝王口中说出。他望着御案上堆积的奏折,最上方那封的朱批墨迹未干,赫然写着\"闻过必改,庶几克终\"八个遒劲大字。
\"陛下请看。\"战琦突然指向殿外夜空,\"紫微垣中的北辰星,可会因为人间帝王的喜怒而偏移?\"他指尖划过北斗七星的轨迹,\"《谏疏》如同星轨记录,魏大夫不过是将偏移的度数如实禀报。\"
李世民瞳孔微缩。这个比喻让他想起昨夜观星时,李淳风提到的\"客星犯帝座\"天象。他起身绕过沉香木屏风,二十四功臣的画像在烛光中忽明忽暗,魏征的那幅已被墨渍污了半张脸。
\"你可知今日晨间,朕刚下诏停了衡山公主与魏叔玉的婚约?\"皇帝的声音突然变得轻飘飘的,战琦却嗅到了暴雨前的土腥气。历史上正是因为悔婚与推倒墓碑两件事,让李世民在魏征死后背上凉薄之名。
战琦的登山靴碾过波斯进贡的驼绒地毯,急救包侧袋里的手术刀片硌着大腿。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个琉璃小瓶:\"这是用酒精提纯的薄荷精油,陛下置于太阳穴按摩,可缓解风疾引发的头痛。\"
玉阶下的宦官吓得面如土色,从来没有人敢在天子面前如此直白地提及隐疾。李世民却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梁间积尘簌簌而落:\"好个胆大包天的方士!袁天罡说今日有荧惑化人入宫,朕倒要看看你是吉星还是灾星!\"
更漏指向子时三刻,战琦跟着提灯宦官穿过东宫的重重门禁。寒风卷着冰碴子拍在脸上,他裹紧太医署发的貂裘,总觉得暗处有眼睛在盯着自己。领路的宦官突然在九仙门前停步,宫灯映出他脖颈上的淤痕——那是被马鞭抽打留下的印记。
\"先生这边请。\"宦官的声音像被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