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梁山贼寇此举看似粗鲁,实则歹毒至极。
盘陀路之所以能困人,全仗地势复杂,林木遮掩,机关暗布。
如今梁山直接伐木,便是要釜底抽薪,毁我阵法根基。
一旦林木尽去,盘陀路便成一片坦途,我等最大的依仗,将不复存在。”
祝龙尚有些不甘,皱眉道:“师傅,盘陀路方圆数里,林木何其之多!
他梁山数千人马,就算昼夜不停地砍,也不是那么容易砍完……”
栾廷玉冷笑一声,打断道:“大公子此言差矣,砍树或许只是他们的试探,
若我等坐视不理,他们下一步,可能直接纵火烧林。
到时候风助火势,一夜之间,这片林子便会化为焦土。”
“嘶——!”
此言一出,祝家父子几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卑鄙!无耻!”祝虎气得破口大骂,“这武植,忒也歹毒!”
祝彪亦是面色煞白,之前的傲气早已不见,咬牙道:
“这伙贼寇,不按套路!若没了盘陀路,我祝家庄岂不是要与他们硬碰硬?”
祝家庄之前那么嚣张,是依仗地利。
若真刀真枪在平地与梁山上万精锐对垒,胜算几何,众人心中都有数。
祝朝奉一张老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心中懊悔不迭,早知梁山如此难缠,当初就不该招惹。
议事厅内,一时间死寂。
关键时刻,还是栾廷玉打破了沉默。
他目光一凝,断然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看来,只有行险一搏了。我等可立刻派人,飞鸽传书李家庄、扈家庄求援。”
“那武植盯着盘陀路前伐木,必然有所懈怠。
等李家庄、扈家庄的精兵,从其后路左右两翼同时发动突袭。
待梁山军阵脚一乱,我等再尽起庄中兵马,从正面杀出,三面夹击,或可一战破敌。
就算不敌,也可把梁山之人引到盘陀路的阵法之中,到时候必定大胜。”
祝龙闻言,眼睛一亮:“师傅此计甚妙,梁山贼寇主力皆在庄前,后方必然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