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谢兰台眼底浮现出了难言的震惊之色,脑子嗡的一下,全麻了。
那个匣子……
没错,是当年她和阿钱哥哥藏在佛像后的那个。
上面还刻了一个字:兰。
所以,韩景渊竟是——阿钱哥哥?
她惊得小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颗大鹅蛋:
“你……你……你……”
三个字,声音直颤,可舌尖就是跳不出其他音节。
韩景渊走近,将匣子塞到她手上,低头,凝睇,笑容越来越亮,声音越来越温软:
“怎么结巴了?小丫头片子之前可是说了,这辈子最想嫁的就是阿钱哥哥,我没记错吧!
“嗯,心诚则灵,恭喜你,得偿所愿:你夫君我,很不巧,正好是你心心念念的阿钱哥哥!只是那个qian字,不是钱财的财,而是潜藏的潜。”
说着,他摸摸她的发顶:“抱歉,这段日子一直瞒着你,我其实很心虚,怕时间长了,将来哄不好我的小糖糖……”
小糖糖!
这个名字,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叫过了。
那是阿钱哥哥取的。
因为他说:她是一个用一块糖就能哄的女娃娃。
乖得让人心疼。
那些日子里,阿钱哥哥会叫她阿兰,小糖糖,兰丫头……
但其实,她不是那种一哄就好的姑娘。
当时能被一颗糖哄好,是因为那时,吃一颗糖,于他们来说都是奢侈。
在绝境当中能被人珍爱,自得乖一点,听话一点。
“这……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哑了,心尖刺痛着,眼底全是震惊,抱着匣子的素手在哆嗦,眼泪止不住就掉了下来: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火势那么大,屋子全塌了……你没出来……你一直没出来……”
那种突然知道他身份,后一刻就永远失去的悲痛,至今烙在她心头上,久久无法散去,这么多年,这已成为她心头永远的痛。
两世为人,只要想起这个人,她就会有说不出来的遗憾。
可现在,他的夫君却说:他就是。
那当年烧死的人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