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尧泽洗碗,凛彻带着四个小崽崽玩。
小青将尧泽抛于脑后,一口一个“凛彻哥哥”喊得开怀。
凛彻喜欢幼崽,头上顶着白小乐,怀里抱着白小喜,另一手托着白小安举高高。
月色下,他的笑容极其亮眼,眸中倒映着细碎温暖的光芒,一口大白牙尽显。
白昭颜给尧泽治好脸上的伤,抬眼便看到这一幕,支着下巴感叹道:“凛彻好像很喜欢小孩儿。”
尧泽应了一声,抬眼看去,复又低下头认认真真地洗碗。
他的情绪突然低落了些,一字一句跟白昭颜说:“他昨天跟我说,他想做你的兽夫,想让你给他生一窝幼崽。”
白昭颜:“……”
尧泽:“他比我年幼些,幼时还无法变成人形的时候,那个雪季,他的阿父阿姆跟我的阿父阿姆一块出了门,再也没回来。”
“当时他还有个更年幼的妹妹,巢穴中没了吃喝,又冻得受不了,听着妹妹虚弱的哭声,他出门来找食物。”
“等他从我这里拿了半只鸡回去的时候,”尧泽顿了顿,“妹妹的身体已经凉了。”
自那以后,凛彻陷入深度的痛苦自责里。
他恨外出不归的父母,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后来凛彻终于足够强大,可以撑起一片天地。
他就想养一个崽崽,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
救赎曾经的自己。
白昭颜听着,耳边仿佛传来细微的婴儿啼哭声,在白茫茫的雪地中,一只还未长成的鹰隼跌跌撞撞地从巢穴飞出来,被大风卷走撞在树上,又晃晃脑袋继续往前。
他那么渺小,又那么坚定。
白昭颜突然庆幸没有选择丢掉平安喜乐。
尧泽洗完所有碗,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倏地转头看向白昭颜:“白昭颜,你想他做你的兽夫吗?”
闻言,白昭颜一噎。
她不知道怎么说。
尧泽从没问过她为何怀着孕被赶出虎族,也没问过她从前的兽夫对她好不好。
他体贴地守护着白昭颜心中的那一点敏感脆弱。
没听见她的回答,尧泽也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