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其一。” 手指依次点向张良萧何韩信:“运筹帷幄我不如子房,治国安民我不如萧何,带兵打仗我不如韩信,但我能用他们,项羽有范增却不用,这才是关键。”
这话听起来像自夸,实则是肺腑之言。他一个沛县混子,文不如张良,武不如韩信,治不如萧何,能赢全靠 “不要脸”—— 别人的本事,都是他的本事;别人的功劳,他舍得封赏。反观项羽,本事越大,疑心越重,连亚父范增都逼走了,不败才怪。
当刘敬说 “雒阳虽好,不如关中险固”,他正在看樊哙和周勃打架。这个齐地的小郎中,竟敢当面说他 “目光短浅”,气得想骂人,张良却点头:“关中左函谷右陇蜀,沃野千里,真帝王之都。” 他立刻改主意,当天迁都长安 —— 这就是刘邦,知错就改,从善如流,比项羽的刚愎自用强百倍。
《史记高祖本纪》写垓下之围,用 “项羽卒闻汉军之楚歌,以为汉尽得楚地”,短短一句,道尽楚军的军心涣散。对比《项羽本纪》的 “霸王别姬”,司马迁用文学笔法暗示:项羽输在 “失人心”,刘邦赢在 “得人心”—— 一个屠城杀降,一个约法三章;一个刚愎自用,一个从善如流,胜负早已注定。
刘邦的称帝,标志着贵族政治的彻底崩塌。他开创的 “布衣将相之局”,让萧何(小吏)、韩信(平民)、樊哙(屠夫)都能封侯拜相,打破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的千年铁律。后世朱元璋、刘邦被并称为 “布衣天子”,但刘邦更狠 —— 他连 “明教”“红巾” 的旗号都不用,直接用实用主义打下天下。
从沛县起兵到垓下绝杀,刘邦的每一步都充满算计:用 “赤帝子” 包装自己,用 “约法三章” 收买秦民,用 “分封诸侯” 拉拢盟友,用 “论功行赏” 稳定人心。他的成功,不是偶然,而是一场持续七年的权谋大戏,每一步都算准了人性的弱点 —— 贪婪、恐惧、虚荣,他都懂,并且善加利用。
垓下的硝烟散尽,刘邦坐在未央宫前殿,看着萧何主持修建的宫殿,突然想起当年在沛县赊酒的日子。那个被刘太公骂 “不事生产” 的混子,那个在咸阳街头感慨 “大丈夫当如此” 的亭长,那个在鸿门宴上卑躬屈膝的沛公,现在成了天下共主。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