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近时,中年人正垫着脚,够窗户上端插销,袖口露出毛衣,磨得已经起毛。
“同志,需要帮忙么?”
“不用。”中年人头也不回,“两个插销,一个松半公分,一个根本没插好,夜里刮风有可能震碎玻璃。”
说话间,老式插销发出刺耳声。
弄好插销,中年人拍了拍双手,声音依旧不疾不徐。
“上月维修费超支27块4毛,就是这些细节糟蹋的。”
秦青川看清中年人长相,心中一动,瞬间有了大致猜测。
昨天和孙立军三人吃饭,捎带手,询问了几位领导长相。
年约六旬,额头刻满横纹,两颊凹陷,眉毛头发稀疏而灰白,再加上,下班走得晚,喜欢在单位转转,应该就是乔建宏。
正欲开口,乔建宏侧目一瞥,挑眉询问。
“新来的?综合规划处六科秦青川?”
秦青川微微颔首。
“对,乔司长,昨天刚刚报到。”
乔建宏双手一背,迈步向楼梯口走。
“嗯,北大经济系,理论知识应该不成问题,但要记住,切不可纸上谈兵,要与实际结合。”
说着,轻笑一声。
“试点方案讨论会,我投了反对票,不是反对改革,而是反对光着脚探雷区……”
话到此处,叹了口气。
“知道五八年大炼钢为什么崩么?缺的不是热情,而是温度计。”
秦青川落后半个身位,适时回应。
“您是指有效规范么?确实,跑道画好,才能不跑偏,才能勇往直前。”
“改革不是赛跑,而是绣花。”
乔建宏笑了笑,驻足,侧目,视线下移。
“就如你脚上这三接头皮鞋,光擦亮鞋面不够,得先检查鞋掌有没有钉歪。”
说着,又问。
“有关鹏城电器厂资料,你看了么,知道他们生产增量率么?”
秦青川快速回忆,脱口而出。
“去年均值48,12月份是49,从数据上看,稳定进步。”
乔建宏拐进楼梯处,缓缓向下。
“是啊,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