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总希望存在奇迹。”他轻声说，“但真正的奇迹——”指了指车窗外浩浩荡荡的自行车大军，“是这些靠无数人脚踏实地创造的东西。”
回到工业学院，陈二海忽然想起明天上午还有节《科学方法论》要讲，教案里该加上今天这段经历了。
“对了，”他转向学生们，“下周的实验课，我们拆解那个‘意念摄影’装置。”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释然的笑声。
这笑声穿过车窗，融入了校园里此起彼伏的广播声、读书声、机床运转声中——那是属于真实世界的声音。
此后的几天，陈二海一直忙着教学，偶尔也会给学生们科普一下目前社会上的骗术。
但是，这股风气显然不是陈二海这么小打小闹就能刹住的。
陈二海站在校门口的宣传栏前，盯着新贴出的海报——《气功科学研讨会：探索人体潜能，造福国家建设》。
海报上印着几个“气功大师”的照片，其中一人正是前几天被他当众揭穿的那个骗子，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人体科学专家”。
“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陈二海眉头紧锁。
光靠实验室里的数据和当众拆穿几个骗子，显然不足以遏制这股歪风邪气。必须主动出击，用更广泛的方式让民众认清真相。
他转身快步走向计算机实验室，推开门时，林雪正坐在一台笨重的终端机前敲打键盘，屏幕上闪烁着绿色的代码。
“林雪，有空吗？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林雪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陈老师？什么事？”
陈二海把最近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最后沉声道：“不能再让这些骗子继续误导群众了，我们得利用媒体发声。”
林雪沉默片刻，随后微微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写文章，揭露这些骗局？”
“不止是文章。”陈二海目光坚定，“报纸、广播、电视——能用的渠道都用上。你是记者出身，比我更懂怎么让真相传播得更广。”
林雪点点头，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我确实认识不少媒体朋友，不过……现在很多报纸都在宣传‘气功科学’，直接唱反调可能会被扣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