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里，陈大海从炮塔探出半个身子，正得意地朝观察台挥手。他脸上涂满油彩，作训服被荆棘划得破烂，活像从丛林里钻出来的野人。
“报告！”参谋跑步送来最新数据，“本次演练红方损失一辆坦克，歼灭蓝军八个反坦克小组，交换比1:8！”
这个结果让观察台上一片哗然。要知道在一周前的同类演练中，坦克部队的交换比还是惨烈的1:2。
“陈工，你这套战术神了！”卫元勇兴奋地拍着陈二海肩膀，“要是早半年推广……”
话没说完，天空中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四架涂着蓝灰色迷彩的强-5攻击机呼啸而过，机翼下挂载的训练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空军？”陈二海惊讶地看向曲建华。
曲建华神色复杂：“总部组织的三军联合演练，明天开始。”他压低声音，“刚接到通知，你被临时借调到导演部，负责装甲兵战术指导。”
陈二海心头一紧。这种规模的战前联合演练，意味着那个时刻越来越近了。
导演部设在深山里的一个废弃雷达站。
陈二海刚下吉普车，就被眼前的阵势震住了——停车场清一色挂着军牌的红旗轿车，哨兵都是荷枪实弹的卫戍区精锐。
“陈二海同志？”一位佩戴总参臂章的少校迎上来，“首长们正在等您。”
穿过三道警戒线，陈二海被带进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墙上挂满作战地图，中央沙盘几乎占据半个篮球场大小。十几位将星熠熠的高级军官围在沙盘旁，其中不乏经常在军报上露面的面孔。
“报告！军工所陈二海奉命报到！”
沙盘旁正在争论的老将军们齐刷刷转头。
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将快步走来：“小陈啊，可算把你盼来了！”
他拉着陈二海来到沙盘前，“快来看看这个地形。”
沙盘精确还原了南方边境的复杂地貌：蜿蜒的界河，星罗棋布的石灰岩山峰，还有用红色标记的若干隘口。
陈二海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后世那场著名战役的初始战场。
“我们认为应该集中装甲部队突破清水河口岸。”一位浓眉大眼的将军用推杆指着沙盘，“这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