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在昏黄的灯泡下热热闹闹地进行着。
刘小梅做的红烧肉炖得软烂，配上雷书瑶炸的丸子，林晓拌的凉菜，再加上许晴雪带来的腊肠，小小的饭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尝尝这个。”许晴雪把腊肠夹到陈二海碗里时，手指微微发抖，“这我爸学校发的年货……”
雷书瑶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白菜馅饺子，铝制筷子碰着搪瓷碗叮当作响。
林晓见状，赶紧把自己碗里唯一的肉丸夹给她：“书瑶，你炸的丸子你自己都没吃上！”
陈得柱抿着散装白酒，眯眼打量着几个年轻人。
印着“劳动最光荣”的搪瓷杯在他粗糙的手里转着圈：“二海这些同学，都挺不错。”
“爸，您少喝点。”陈二海看着父亲又往杯里倒酒，墙上的“工业学大庆”奖状被煤炉热气熏得卷了边。
“大过年的，喝两杯怎么了？”陈得柱一瞪眼，转头对许晴雪笑道，“小许啊，你家里最近都还好吧，以后没事多过来玩啊。”
“嗯，家里都好呢。我年后可能也要上大学了，到时候有空一定来。”许晴雪低着头，如同一个首次上门的儿媳妇一般。
饭桌下，陈二海用膝盖碰了碰许晴雪，羞得她更是红了耳根。
一旁的雷书瑶闷着头吃饭，林晓的视线不时扫过陈二海和许晴雪，脸上挂着莫名的姨母笑。
饭后，女同志们抢着收拾碗筷。刘小梅拿着抹布直感慨：“现在的大学生真是能文能武，这些小丫头连蜂窝煤都会码。”
“这有什么，我妈以前天天不在家，我都是自己弄饭吃的。”雷书瑶挽着袖子露出小臂，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她跟我爸，以前全国各地到处跑，去帮着别人修水库……”
陈得柱把儿子拽进里屋，从印着“奖”字的笔记本里抽出一封信：“这是你哥托人带的信。”
陈二海心头一跳。陈大海被分到了京都卫戍部队坦克团当兵。
虽然驻地就在西郊，离得不远。
但战备紧张，陈二海想去看他也一直没能抽出时间。
“说什么了？”
“就说部队挺好的，训练任务重，让我们别惦记。”陈得柱打开信封，将信纸交给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