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液压伺服系统。
他的棉袄上沾满了机油和金属碎屑，嘴里哈出的热气，似乎是在眼睫毛上结出了冰花。
“吃点东西吧。”
许晴雪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手里捧着一个铝制饭盒。
她的大辫子上落满了雪花，在温暖的车间里慢慢融化，变成细小的水珠。
陈二海接过饭盒，掀开盖子。里面的饺子还冒着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小团白雾。
“韭菜鸡蛋馅的，”许晴雪轻声说，“今天我特意给你做的。”
陈二海的手突然僵住了。在前世，这是他最爱吃的饺子馅。每次加班到深夜，妻子总会煮一盘等他回家。
“怎么了？”许晴雪注意到他的异常。
“没什么。”陈二海轻声应了一句，眼前的许晴雪似乎正在和另外一个虚幻的身影重合。
陈二海夹起一个饺子送入口中，发现尽管已经有些凉了，可却依旧让他觉得分外的好吃。
窗外，鹅毛大雪又开始飘落，将整个厂区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一个年轻技术员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帽子都跑歪了：“陈工！第一台发射架总装完成了！”
车间里顿时沸腾起来。工人们相互拥抱，有个老师傅偷偷用沾满油污的手套擦了擦眼角。陈二海站在原地，嘴里还残留着韭菜的味道。
他望向窗外纷飞的雪花，恍惚间仿佛看到前世的妻子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那些记忆如此鲜活，却又遥不可及。
扭过头，看着身旁的许晴雪，陈二海笑着道：“走吧，已经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去。”
上了吉普车，陈二海手里握着方向盘，扭头看着许晴雪问道：
“你高考的复习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几天，可就要正式上考场了。”
“应该问题不大吧。”许晴雪声音轻柔地说道，“反正我要考的是师范大学，录取线比一般的学校会低不少。”
“那就好，等到10号开考的那天，我来送你过去。”
陈二海知道许晴雪的父亲许文山一直反对她高考。
但如此重要的事情，许晴雪应该也是需要有人陪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