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酒店咖啡厅的灯光刻意营造出一种朦胧的暧昧。陈二海选了最角落的位置,背靠墙壁,能清楚看到入口和紧急出口。
他抬手看了看表——七点零五分,汉斯迟到了。
服务生送来第二杯咖啡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工装的高大身影匆匆推门而入。
那人环顾四周,确认没人跟踪后,才快步走向陈二海所在的角落。
“抱歉,绕了点路。”汉斯摘下帽子,金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他压低声音,“有人在跟踪我。”
陈二海心头一紧:“佐藤的人?”
汉斯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这个动作看似随意,但陈二海注意到他夹烟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不只是脚盆鸡人。”汉斯吐出一口烟圈,借着烟雾掩护观察四周,“施密特也派了人。”
“施密特?”陈二海皱眉,“我以为大众的事已经翻篇了。”
汉斯苦笑一声:“你太小看施密特了。他因为你的事被董事会降职,一直怀恨在心。”
他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他坚信你的技术不是原创,派人调查你的背景。”
陈二海端起咖啡杯掩饰内心的波动。虽然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人质疑,但没想到调查来得这么快。
“汉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陈二海直视对方的眼睛,“你毕竟是德国人。”
“因为我首先是工程师。”汉斯掐灭香烟,“施密特那种人不懂技术,只在乎权力和利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推给陈二海,“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佐藤和一个西装男子在交谈,背景似乎是某家餐厅。
陈二海认不出那个西装男,但照片角落的日期引起了他的注意——就在三天前。
“这是谁?”
“bnd的人。”汉斯说出了一个陈二海熟悉的缩写——德国联邦情报局,“他们在合作调查你的技术来源。”
陈二海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杯沿上画着圈。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复杂,连德国情报机构都牵扯进来了。
“汉斯,你冒这么大风险帮我,不只是因为‘工程师的荣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