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时,天边还挂着几颗稀疏的星星,月光洒在疗养区的建筑上,给它们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外衣。
黄韧峰将吉普车缓缓停在疗养院后巷的槐树下,车窗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霜。
他熄灭了引擎,转头看向副驾上的陈二海。
陈二海正专注地翻看着病历本,封面上印着“心血管科专家张明德”,这是他们为潜入疗养区准备的伪装身份。
“张明德,三号楼204房,登记为外事医疗顾问。”黄韧峰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服务员说他每天清晨会在花园打太极拳,雷打不动。”
陈二海点了点头,将病历本放回包里,拿起药箱。
“明白。那我就先进去了。”
两人下车,小心翼翼地穿过后巷,向三号楼走去。
晨雾中,疗养区显得格外安静,只有风偶尔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
绕过几栋建筑,两人来到了三号楼的花园附近。
六名便衣队员已经提前埋伏在花坛和长廊中,每个人都在紧张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五时二十分,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庭院。
金丝眼镜、右手腕戴银表,打拳时左袖口偶尔露出半截疤痕——和刘富贵描述的特征完全吻合。
陈二海拎着药箱,缓缓走向正在打太极拳的张明德。
“张医生,您要的进口降压药到了。”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对方听到。
张明德收势转身,瞥见药箱侧面的条形码划痕,瞳孔微微一缩。
“跟我到办公室取签收单。”
他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警惕。
陈二海和黄韧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跟在张明德身后走进了三号楼204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