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摔倒在地的刘富贵,黄韧峰二话没说,直接就上去将他下巴脱臼。
“先把带下去,给他手上的伤处理一下。”
黄韧峰让人把刘富贵带走,扭头看了一眼配电柜上的红色紧急按钮,又对另外几个保密局的同事说道:
“他刚才第一反应式断电,但不确定他是想要抹黑制造混乱逃跑,还是通过断电传递信息,你们带两组人,去附近暗中观察一下,记得不要暴露自己。”
把这些都安排完,黄韧峰这才对王雨石说道:“王所,麻烦你把刘富贵的资料给我找过来。”
“好,我现在就去。”王雨石此时脸色阴晴不定。
所里出现这种事,他这个所长可谓是难辞其咎。
两个小时后,关押刘富贵的房间内。
白炽灯在刘富贵头顶摇晃,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水泥墙上。灯丝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像无数只毒蜂在耳畔盘旋。
墙角渗出的水渍蜿蜒成一条暗河,倒映着铁栅栏外晃动的探照灯光。
空气里漂浮着机油的腥味和铁锈的酸涩,混杂着刘富贵身上馊透的汗味,凝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
黄韧峰慢条斯理地从公文包抽出一叠档案,牛皮纸封面上用红漆烙着“绝密”二字。
“民国三十八年加入哈尔滨电机厂,五七年评为八级电工。”
黄韧峰翻开档案,泛黄的照片上是个戴前进帽的年轻人,在教员像前捧着劳动奖章。
“这些人给你开的价码挺高啊。”
黄韧峰突然把一份文件甩到刘富贵眼前,文件里面装着一叠从刘富贵家里搜出来的钱。
“家里存这么多钱,都够你用半辈子了吧?可惜,你儿子永远等不到这钱治病了。”
刘富贵的喉结上下滚动,手铐链条在桌脚发出细碎的颤音。他的视线死死黏在那张突然出现的照片上。
哈城一处破败的俄式老宅前,妻子抱着三岁儿子站在槐树下。照片边缘有一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
“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
刘富贵猛地暴起,手铐在铸铁桌脚刮出一串火星。
倾斜的椅子撞翻水杯,褐色的茶汤在档案上洇开一朵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