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全家福:威严的中年男人,优雅的妇人,十几岁的梁安琪,还有年轻的顾景辰。
\"这是\"
\"我父亲,我母亲,我,和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顾景辰。\"梁安琪的声音透过氧气面罩有些模糊,\"我们有一半相同的血液,却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林夕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上官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接过相框仔细端详:\"这确实是顾景辰,但年轻很多\"
\"哥哥十六岁被送到国外读书,二十二岁才回国,但从不参与家族事务。\"梁安琪摘下面罩,\"梁氏集团是我父亲的心血,而哥哥他恨这个家。\"
林夕的大脑一片空白。
结婚一年,顾景辰从未提过自己的家庭,只说父母早逝,由姑姑抚养长大。
她一直以为那是他不愿触碰的伤痛,没想到竟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林夕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梁安琪的眼神黯淡下来:\"因为我快死了。\"她掀开被子,露出插满管子的腹部,\"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需要干细胞移植。家族中只有哥哥的配型完全匹配。\"
林夕如遭雷击。
所以顾景辰突然出差,延长行程,神神秘秘的电话都是为了这个他从未提起的妹妹?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她喃喃自语。
窗外的雨更大了,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林夕想起顾景辰电脑里的加密文件,想起那张医院挂号单,想起他每次提到\"家人\"时微微僵硬的表情一切都有了解释,却让她更加心痛。
\"他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这些破烂不堪的事。\"梁安琪轻声说,\"怕你瞧不起他,怕失去你。这次如果不是我病情突然恶化,他可能永远不会\"
林夕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梁安琪的声音越来越远,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
她隐约听见上官悦的惊呼,然后黑暗吞噬了她的意识。
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林夕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知。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