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榻上,后背紧贴着床褥,也始终落不到实处,觉得自己漂浮在半空,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去。”
“朕刚登基的那年,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坐在这么高的城墙上,下面那些大臣的表情,朕一个都看不清,他们对朕,是厌恶,是憎恨,还是钦佩,敬仰,朕一概不知。”
江澜夜从未主动和宋仪说过这些。
高处风大,江澜夜的发尾被吹了起来。
宋仪知道身居高位是不容易的,可江澜夜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格外的泰然自若,他算计人心,拿捏人心,做的比谁都要好。
他手握权力,杀伐果断,这样的人,原来曾经也会害怕和迷茫。
“朕有时候经常想,要是母后她在就好了,至少在朕下了早朝之后,褪去沉重的朝服之后,还能有所依靠。”
宋仪紧紧握着江澜夜的手,想了想,说:“江澜夜,现在有我陪着你,虽然我应该没法成为你的依靠。”
她的手缓慢地摩挲着江澜夜的手指,捏了捏他的指腹。
感受到手上轻柔的触感,江澜夜看着宋仪,道:“宋仪,从你出现在朕面前那一刻,你就是朕的依靠了。”
只要有宋仪在,他就不是没人爱的江澜夜。
“母后她在朕的面前逝去,身上的血几乎要流尽了,父皇醒酒之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像表现得很悔恨,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之后他终日酗酒,但这份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最多半个月,他就又变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对朕来说,母后的离世,是这么多年都无法是坏的事情。”
“至今,朕都想不通,为何父皇他就能那么快走出来?想想也是后宫有那么多人,没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只是自那之后他也不愿意再怎么见朕了。”
宋仪鼻尖发酸,克制不住地想,要是那个时候她就在江澜夜身边就好了。
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她还是想穿梭时空,回到江澜夜最孤独无助的时候,紧紧抱着他,告诉他,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江澜夜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江澜夜垂眸,将酒拿了起来,喃喃道:“母后生前最爱喝梅子酒,现在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