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像一根锈铁之钉,逆着所有潮水前行。
他不知道尽头是什么。
但他知道,若自己不走,就只会被淹没在这滚滚人潮中,沦为无名的泡沫,消散得连一丝涟漪也不会留下。
所以,无论脚下是雷池,是火海,还是万骨白山。
他也要一步一步,走到尽头。
走出属于自己的道。
“若世道昏聩,那便以雷刀劈开黑暗!”
就在此时,前方巷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伴随着几声刺耳的怒喝与拳脚交加声,一股暴戾的气息在闹市中炸开。
人群像被惊起的鸦群,慌忙闪避,让出一片空地。
楚宁微微皱眉,侧身望去。
只见人群中央,一个瘦弱男子正被数名寒山派弟子围殴,拳影如雨,脚步如雷,将他打得狼狈不堪,连惨叫声都被鲜血堵在喉咙里,只能无力地蜷缩着身体,试图护住要害。
他的脸肿成了猪头一般,鼻青脸肿,几乎看不清原貌。
可楚宁只是瞥了一眼,便心中一震。
“沈砚?”
当初青阳县外,他曾救下的皮毛商人。
也是他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唯一一个没有落井下石、没有背叛的人。
而自己离开时,曾让他留在府城等自己。
却没想到……自己归来后,竟将他遗忘在了人海之中。
楚宁的指尖微微颤了颤,雷纹在掌心无声浮现。
寒山派的弟子们,一身劲装,腰佩利刃,个个神色凶狠,尤其为首一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目光森冷。
那刀疤男正一脚将沈砚踹倒在地,满脸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冷笑道:
“一个王家余孽,也敢在府城招摇?”
“今天不是打你,是给寒山派立威,让这府城的人都知道,现在谁才是老大!”
周围百姓噤若寒蝉,纷纷低头退让。
没人敢出声,没人敢上前。
十品中等,刀疤男身上的气息赫然已入品,在这府城寻常百姓眼中,已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更何况,王家已覆,天雷宗已革宗,现在寒山派的名头横行一方,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