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对方是位文绉绉的书生,只怕难以入得他的法眼……”
如今天下初定,郭威为了稳定政权,让养子郭荣迎取符彦卿的女儿,换取魏博之地的支持,这事郭荣自是十分清楚,想到这里,郭荣难得想一探究竟道:“哦,符妹怕是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不知属意何人啊?”
符金盏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茶盏边缘,沉吟片刻,轻声道:“银盏从未直白表露过心思,但她这几日总托人搜罗杨县令的诗作,连绣帕上都绣着杨县令词句,想来心意已明。”
“怎么,听夫人话里话外之间还有几分担心,莫不是觉着杨骏不过是一县令,官职太低?还是觉着岳丈大人对符妹的婚姻大事已经做好了安排?”
“哎,感情这种事怎么说好呢,还是顺其自然最好了!对了,官人,这杨骏究竟有何能力,暂且不说是符妹了,怎么连你也对他赞誉有加呢!”
“此事倒是说来话长,那次我前往相州,初时只是被那家伙的诗词歌赋所吸引,心里盘算着回来能与咱们的王主记好好切磋一番,权当是一场文人间的雅集。谁承想,待他来了澶州,我这才发现,他胸中不仅藏着锦绣文章,对地方治理亦是有着一番独到的见解,真是人不可貌相。
于是,我一拍脑门,心想何不让他试试手,在清丰那片地上施展一番拳脚?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为咱们澶州添一员猛将;就算不成,左右也不过是他继续回来做他的文人墨客,咱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而且就清丰县那情况,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有更差劲的结果了!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符金盏脸上挂着一抹了然自得的浅笑,眼神中闪烁着洞悉世情的光芒,轻启朱唇,声音温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近来一直听闻杨骏的事情,原来是这番回事,不过也算是他的造化,他能有幸得遇官人青睐相加,一跃成为县令,这份际遇,怕是世间多数人穷极一生也无法仰望的高峰呢。”
话音未落,一名下人匆匆踏入厅堂,双手呈上一封密信。郭荣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拆开,目光扫过字里行间,脸色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杨骏这家伙,竟又生事端了!”
提及杨骏这个名字,本该避嫌的符金盏也不由得秀眉紧锁,眼中流露出几分关切与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