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正缓慢而坚定地扩张。贾政的手指抚过图上山脉的轮廓,忽然道:\"昨夜梦见你祖父,问贾家子孙可还斗鸡走狗\"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打断了他的话。山道上,贾荃领着族学弟子奔来,十几个少年提着竹篮,篮中树苗青翠欲滴。贾荃额上沾着草屑,笑容却比阳光还灿烂:\"祖父!我们在种"学子林",每考中一个秀才就种十棵树!\"
贾政颤抖着接过树苗。老人粗糙的手掌抚过嫩叶,忽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金榜题名时,父亲在荣国府后院种下的那株桂花。如今那桂树早已亭亭如盖,而种树的人
\"挖深些。\"老人亲自示范,将树苗放入土坑,\"根须要舒展,土要压实。\"他的动作缓慢却精准,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远处传来族学下课的钟声,惊起一群白鹭。贾环忽然发现,父亲的白发间不知何时沾了一片新叶,在阳光下泛着嫩绿的光泽。
秦淮河的画舫上,丝竹声声掩盖着阴谋的低语。波斯商人阿里摔碎了酒杯,琉璃碎片在波斯地毯上闪闪发亮。
\"明人的新炭窑让我们的木料卖不动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去年还能卖三十船紫檀,今年连五船都难出手!\"
角落里,佛郎机传教士罗德里格斯转动着银十字架:\"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舆图。上周有艘明船竟闯到了香料群岛,还绘制了详细的水文图。\"
阴影里突然传来生硬的汉话:\"诸位,该下决心了。\"一个戴斗笠的倭人缓缓抬头,刀疤横贯左脸:\"我家主公有三百艘关船,只要你们提供明军布防图。\"
\"松本先生胃口不小啊。\"罗德里格斯眯起蓝眼睛,\"不过听说你们在琉球劫的商船,货物里混着明军的新式火铳?\"
松本冷笑:\"彼此彼此。你们卖给土着的"圣水",其实是掺了鸦片的葡萄酒吧?\"
同一轮明月下,泉州水师大营的灯火彻夜未熄。戚继光正在擦拭新式火铳,铜制的铳身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亲兵匆匆入帐:\"将军!倭船又在琉球劫了三艘商船!\"
\"让他们劫。\"戚将军展开南洋舆图,手指重重点在倭国位置上,\"等收拾了佛郎机人\"他忽然用朱砂笔在麻六甲海峡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