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瞪出来了——说好的病危呢?!
最惨的是吴仁德。这老狐狸帮着扫清了那么多障碍,最后却被林如海轻飘飘一句话给打发了:\"吴通判清廉正直,本官自当上奏朝廷嘉奖\"
嘉奖?说好的巡盐御史呢?!
吴仁德脸都绿了,却还得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直到林如海和钦差走远了,他才狠狠一跺脚:\"上当了!\"
可惜已经晚了。
五、大丰收
三个月后,钦差船队启程这日,整个扬州城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静谧中。码头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锦衣卫的绣春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第一辆银车抵达时,围观的百姓发出整齐的抽气声。那特制的铁轮车被压得吱呀作响,三十六个壮汉额角暴起青筋,才勉强推动这一车二十五万两白银。
贾环站在警戒线外,看着银鞘在朝阳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突然,他注意到银鞘底部隐约透出的暗红色痕迹——那是常年存放在地窖里沾染的血锈。这些银子,不知浸透了多少盐工的血汗。
\"总共八十六车。\"林如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只是明面上的税银。\"
运银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当最后几车贴着封条的银鞘出现时,人群中响起几声压抑的啜泣。那是从各官员府邸抄出的赃银,有个银鞘在搬运时突然裂开,雪亮的银锭哗啦啦滚落一地,在青石码头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拦住他们!\"突然一声暴喝。只见几个盐商打扮的人发疯似的扑向散落的银锭,锦衣卫的刀鞘重重砸在他们背上,却依然无法阻止这些人癫狂的举动。一个胖盐商死死抱着银锭,竟一口咬了上去,满嘴是血地嚎叫:\"这是我的命啊!\"
正午时分,吴仁德被押解到码头。这位曾经的实权人物如今戴着二十斤重的镣铐,在看到堆积如山的银鞘时突然狂笑起来:\"林如海!你以为这就完了?这些银子沾的血,比你喝过的茶还多!\"
最后一个上船的是个不起眼的锦衣卫小旗,他怀中的檀木匣子让贾环多看了两眼。就是这么个小匣子,却要四个人轮换着抬。
\"那是\" \"生死簿。\"林如海轻声道,\"真正的账册,记载着每一两银子的来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