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卷着残花扑进窗棂,甄嬛对镜描眉,指尖蘸着胭脂,将眉尾勾勒得愈发像胤禛记忆中得的纯元皇后。
镜中的女子温婉含笑,连垂眸时睫毛轻颤的弧度,都是皇后亲自教过的模样,皇后和甄嬛说皇上喜欢她这个样子,甄嬛也不明白为何她这样画皇上就喜欢,不过皇上确实待她更加不同了。
“小主,”流朱匆匆进来,“沈贵人又被华妃罚跪了,这次在翊坤宫外跪了两个时辰……还有那安答应正跪在宫道上捡华妃洒在碎石子里的佛豆呢。”
甄嬛描眉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画了下去:“眉姐姐性子刚烈,我若贸然去救,反倒会激怒华妃。陵容那里……”她放下胭脂,轻声道,“等皇上今晚过来,我自会求情。”
可到了晚间,胤禛踏入碎玉轩后,甄嬛刚唱完一曲《鹊桥仙》。皇上望着她与纯元如出一辙的侧脸,恍惚间竟脱口唤了声“宛宛”。
甄嬛心尖一颤,顺势倚进他怀中,将求情的话咽了回去——再等等,等皇上更怜惜我些……我就能救眉姐姐和陵容了。
在甄嬛的自我麻痹中时间悄悄流逝,安陵容最后靠着投靠了皇后脱离了年世兰的虎口,所以年世兰对沈眉庄的杀意更深了。
年世兰斜倚在贵妃榻上,余莺儿跪坐在一旁,素手执壶为她斟茶,茶汤倾泻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娘娘如今为何事烦心?”余莺儿眼波流转,将茶盏轻轻推至华妃手边。
年世兰猛地拍案,茶盏震得溅出几滴:“安陵容那个贱婢竟投靠了皇后!本宫绝不能再让沈眉庄逃了!”
余莺儿低垂的睫毛掩去眸中精光,暗道可惜了。
抬头她嘴角挂起笑意,指尖沿着茶盏边缘缓缓画圈,动作轻柔,却莫名让人想起毒蛇缠绕猎物的姿态:“沈贵人可比安答应难对付得多呢。”
她嗓音甜腻,却字字诛心,“她父亲是济州协领,若真让她寻到机会在皇上面前卖惨……皇上难免要顾及几分。”
她忽而倾身,红唇几乎贴上华妃的耳垂,吐息如兰:“与其等她日后反咬一口,不如……趁早除掉,省得夜长梦多。”
年世兰指尖一顿,抬眸看向余莺儿:“直接杀了沈眉庄吗?”
余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