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与诸位透过底了。”她的目光飘向龙榻方向。
这是剪秋进来将一盏参茶放在案几上。茶盏与檀木相触的轻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宜修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皇上何时能醒转,连太医也说不准。今日……”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瞒住这个消息。”
三人连忙躬身,也是赞同这件事的,一切最好是等皇上醒了再做定夺。
“叫你们来,是因为为皇上的案子上还有三摞折子。本宫担心其中有紧急政务要事。为了避免耽误了要事让人胡乱猜测,就想着你们今日暂且留在宫里,酌情处理这些折子,也是让你们守着皇上,对各种情况有个应对,本宫也不好在此留太久。”
毕竟胤禛昏迷这件事要先瞒着,所以她不能一直留在乾清宫。
“臣等必当肝脑涂地,不负圣恩。”三人齐声应答。
宜修端起茶盏,指尖触到杯壁温润的暖意,垂眸看着茶汤中舒展的银针白毫,如同她此刻复杂的心绪般层层绽放。氤氲的热气在她眼前缭绕,模糊了视线。
饮尽后,她将茶盏往案几上一搁。此时案牍一侧的小桌子上张廷玉三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投下深浅不一的影子,与殿内龙涎香的青烟交织在一起。
宜修缓缓起身,侧首对身侧的苏培盛说道:“本宫先回去了。”声音轻得如同檐角将化的冰凌,几乎要消融在殿内的氤氲之中。
“若有要事……”宜修的目光越过重重帷帐,望向龙榻方向。她的视线在明黄色帐幔上停留了片刻,“即刻来报。”
苏培盛躬身:“奴才恭送皇后娘娘。”
另一边,正在伏案批阅奏折的三人闻声立即起身,齐声行礼:“臣等恭送皇后娘娘。”
宜修在剪秋的搀扶下缓步向外走去,此时殿外的阳光竟有些刺眼,宜修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剪秋立即抬手为她遮挡,主仆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宜修回到坤宁宫时,恰是辰时。身上还带着那股挥之不散的苦涩药味,那是有别于自身很苦涩的药味,让宜修很不习惯。
“剪秋。”她唤道,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倦意。她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似是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