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忽然发现蜀锦暗纹织着锚链——这是铁锚会的符号。他猛然想起三个月前,大明匠人在威远堡用算珠校准火铳,射程竟达三百步。「好,」他咬牙道,「但需用你们的「工」字茶饼,且马骨要验三次!」
牛二虎挥手示意算生换秤。这次左盘放上十块每饼八两的茶饼,右盘累加马骨。当第四块马骨放上时,磁石吸力与重量恰好平衡——这是太学算生用《周髀算经》勾股术算出的精确比例。围观的瓦剌商人交头接耳,有人摸出随身携带的小算盘,依照牛二虎刚才的「贵茶比马」率暗暗推算。
契书上的火漆印冷却时,阔阔台忽然指着茶饼问:「这磁线究竟是何巫术?」牛二虎大笑,从茶袋中抽出一缕丝线,用火折子点燃:蓝色火焰腾起的瞬间,周围响起惊呼——这是《天工开物》「磁石引铁」的现世演绎。「不是巫术,」他拍了拍腰间的「验铜权」,「是算学。你们的济农,可曾教过你们用磁石称马骨?」
暮色浸染归化城时,满载茶叶的车队向草原深处驶去。牛二虎望着商队背影,想起朱厚照在豹房说的话:「算珠能定弹道,亦能定茶马。」他摸出袖中的《粟米算例》,内页用朱砂笔写着最新密旨:「着将「贵茶比马」率刻入《大明一统商程》,永为定制。」
远处传来归营的号角,牛二虎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茶车上,与「工」字旗重叠。他忽然明白,当算珠算出的比率成为草原上的新规则,那些曾被视为「奇技」的算学,早已化作大明商道上的铜铁锚链,稳稳勾住了游牧部落的命脉。
榷场中央的「心学大讲堂」传来击磬声,太学算生正在宣讲《工器传习录》:「夫工器者,心之迹也。算珠即念珠,镗床即禅床……」牛二虎摸了摸腰间的算珠袋,里面装着王阳明批注的《心学启蒙》——这位心学大儒竟在书中将螺旋膛线比作「良知之轨迹」,让他这个糙汉也能悟出几分「知行合一」。
商绅代表李万财弓着背走来,锦缎马褂下露出半截匠籍铜牌。「大人,」他压低声音,袖口的磁石粉簌簌落在账本上,「右翼三万户的马掌订单,要刻「永乐年制」还是「正德新样」?」
牛二虎瞥了眼远处的蒙古少年——他们正在匠户指导下学习使用「晷影矩尺」,帽檐上的算珠扣与汉家学徒无异。「刻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