锚会勾连,私刻「工」字火漆印!」
「不错,」朱厚照摸出铁锚形火漆印,「这印由匠人王巧儿设计,内藏双螺旋验铜暗纹。」他掷出尚工局加急密报,「山西阳城铁厂用此印验铜,已截获刘瑾私运废铜五千斤——每斤铜料皆有匠人刻名、火漆留痕。」
殿内响起低低的惊叹。刘瑾望向丹墀下的匠人代表牛二虎,后者袖口的铁锚纹补丁已换成「工」字火漆印,正是废窑厂「铁锚会」改制后的新徽记。
礼部尚书王琼硬着头皮出列:「即便验铜属实,匠人干政……」
「王尚书可知,」刘娘娘展开《火德火器秘录》,内页夹着王巧儿的《螺旋纹张力计算稿》,「废窑厂匠人改良的「龙骨火铳」,闭锁装置弹簧张力精确至九斤四两——此等算学造诣,难道比士大夫的「之乎者也」低贱?」她忽然取出燧发装置模型,「此装置经匠人王巧儿校准十七次,误差小于三分,敢问王尚书,您写《礼经注疏》时,可曾这般精细?」
王琼哑口无言。朱厚照趁机道:「朕意已决:设考工院,隶礼部,命李东阳兼领院事,匠人王巧儿为验铜女史。」他指向牛二虎,「今擢升匠人牛二虎为尚工局铸铜监丞,专司火器质检。」
刘瑾见势不妙,忽然叩头:「陛下若信匠人,老奴愿辞去东厂职务……」
「辞得好,」朱厚照轻笑,「但周洪谟供出的十万斤铜料去向,刘卿还没说清楚。」他掷出晋商账本,「河间府李记铜坊私铸火德铜,每斤含铅砂八两,你敢说不知情?」
账本摔在刘瑾面前,他望着熟悉的笔迹,忽然想起昨夜周洪谟在诏狱的惨叫——那曾是他最信赖的「火德」喉舌,如今却成了咬向他的利刃。
「锦衣卫,」朱厚照缓缓起身,「带刘卿去诏狱,与周洪谟当面对质。」
刘瑾被拖走时,玉带扣上的星君像磕在金砖上,碎成两半。刘娘娘望着那碎片,想起废窑厂匠人说的「锚链九炼,可铸神器」——神权的碎片,终究抵不过匠人手中的锻锤。
早朝散时,杨廷和留到最后,望着刘娘娘袖中的三棱镜片:「娘娘的「镜子」,竟能照见铅砂纹理。」
「此镜由废窑厂匠人熔宝船锚链所铸,」她摸出王巧儿给的应力计算稿,「匠人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