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换战马三千匹,约定正月十五交货。」
刘娘娘扫过字迹,忽然冷笑:「好个「火德星君显灵」,原是用废铜换刀兵。」她扯下腕间金镯,丢进炭盆——鎏金剥落处,露出内侧「刘」字与锚链纹的刻痕,「当年他认我作干亲,不过是要借「火德」名号卖铜。」
朱厚照拾起镯中滚出的铅砂——果然掺在鎏金层间,「卿该明白,火德铜铸的炮,炸的是大明边军。」
「那陛下要臣妾如何?」刘娘娘望着窗外被雪覆盖的「火德星君」雕像,却见两名工匠正撬走基座木料,露出底下潮湿的泥土。三日前她路过祭坛,曾见刘瑾的亲信指挥人将镀金构件搬上骡车,车辙印里混着铜屑——原来所谓「星君显灵」的祭坛,早被拆解得只剩空壳。
「不,」朱厚照摸出枚铁锚形火漆印,「去尚工局盖「工」字印,用松烟墨验铜,让所有人知道——」他顿了顿,「你的凤冠上,该镶的不是金粉,是验铜的镜片。」
她忽然笑出声,从妆奁深处摸出本《火德火器秘录》,封面「星君赐炮」四字下,藏着用松烟墨画的螺旋纹:「其实臣妾早觉不对,火德铜铸的炮,射程总比匠人说的少五十步。」
朱厚照翻开秘录,见内页用朱砂标注着每次试炮的铅砂含量,与王巧儿的张力公式暗合:「卿早就验过铜?」
「验过七次,」她指尖划过「火德」二字,想起半月前在尚工局偶遇王巧儿,那姑娘蹲在弹簧堆前计算张力,粗布围裙上的铁锚纹与她袖口的火德纹擦肩而过。「巧儿姑娘说,枪管螺旋纹要像宝船龙骨般咬合,」她忽然道,「臣妾当时笑她异想天开,如今才知,她画的不是纹路,是匠人的脊梁。」
朱厚照抽出书包里的「明代匠作制度考」残页,现代印刷的「标准化生产」字样与她秘录里的「七炼硝石」批注并列:「朕要建考工院,让匠人有籍可查,铜料有账可验。卿若肯帮朕,」他指向窗外正在拆除的火德祭坛,「凤冠上的火德纹,可换成「工」字暗绣。」
刘娘娘望着炭盆中半融的金镯,锚链纹在火中扭曲成「工」字形状。她忽然取过松烟墨,在《火德火器秘录》封面写下「工器」二字,墨迹未干便按上火漆印——锚形纹路与凤羽交织,竟成「锚凤共生」之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