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橡胶绳。「长公主容光,恰似《考工记》里走出的工器神女。」沈明修的赞叹里带着书卷气,却无半点酸腐,他抬手作揖时,袖口露出的验铁石佩饰闪了闪。
她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指尖却巧妙地将珊瑚滤毒香囊系在新郎腰间:「沈大人袖口的松烟墨,可是掺了防蛀的硫黄?」话音未落,香囊边缘的验硫片泛起淡青色,「此囊用暹罗松木为骨,填的松烟墨炭粉可吸硫气,与大人修订《天工开物》时用的「隔硫抄经法」异曲同工。」新郎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才注意到新娘耳坠里隐约可见的微型齿轮——那是尚工局新制的「辨矿仪」零件,此刻却成了婚饰的一部分。
深夜的婚房里,朱瑢独自拆开婚服内衬。十二箱「工器珐琅」瓷器的底部星图在脑海中浮现,每颗珐琅彩描绘的星辰都对应着江南的铁矿、福建的铜矿。巧妃的密信裹在珊瑚簪里,字迹遇热显形:「应天工器监走漏橡胶育苗法,望借沈氏之力反制。」她轻抚婚服上的工禾纹,指尖触到暗藏的夹层——里面藏着她改良的橡胶硫化法手稿,用沈明修送的「工器监特制纸」缮写,纸纹里嵌着细小的磁石粉。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朱瑢忽然想起试航那日,沈明修站在应天工器监的望楼说:「工器之道,当如江河行地,日月经天。」她取下头上的凤冠,放在妆奁上,冠顶的锚形宝石与妆奁边缘的工禾纹相映成趣。镜中倒影里,婚服上的锚链纹与沈明修案头的《工器新谱》书脊终于重叠——它们早已在「开物成务」的理想中融为一体,如同她即将展开的人生:既是长公主,亦是工器时代的同路人。
五更的晨光里,朱瑢换上了藏青色的工器常服,婚服被精心叠入樟木箱,工禾纹的褶皱里还留着昨夜密信的余温。她摸了摸袖口的「工凤」商旗刺绣,那是巧妃特意让尚工局绣娘用铁丝混金线绣成,遇风会发出哨音,恰似应天工器监的开工号角。
沈明修在廊下等候,腰间的玉牌已换成了她送的珊瑚牌,牌面上用极细的银丝绣着《天工开物》卷首语。「长公主可曾见过新制的「水运仪象台」?」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兴奋,「昨夜试运转时,齿轮咬合的声响竟与您婚服上的银丝异响相合。」朱瑢转身,晨光为她的侧脸镀上金边,发间的珊瑚簪随动作轻晃,露出簪头隐约的「工」字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