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温穗放在心上的人和事不多,已经死去的亲人算一个。
以前还多个陆知彦,但现在她连陆知彦都放弃了,只剩查出真相,替养父母报仇这一件。
还有件事,她想问问温荣月,既然不是对方做的,为什么不反驳,平白无故受那么多年污蔑。
温峥拒绝回答这个毫无营养的问题,他在温穗这里得到会替温家找陆知彦索要报酬的保证之后,就离开了。
照片他没带走,温穗拿起来一张张细看,各种角度都能看到两个座位上的人,是如何痛苦挣扎,如何绝望死去。
最后,她深呼吸,闭了闭眼,将涌上喉间的腥甜咽了回去。
等陈岐晟来探望她时,她把照片交给陈岐晟,让他帮忙查。
而陈岐晟见到照片那刻,意料之中的爆发了。
他在病房里疯狂咒骂凶手,越骂眼眶越红,学艺术的人都敏感,他几乎能感同身受那种痛苦。
最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是这么多年,他居然一点没查到车祸其实是人为。
那些没能保护好老师的愧疚,那些被掩盖的真相带来的愤怒,此刻都化作汹涌的自责,将他彻底淹没。
“不是你的错,”温穗见他情绪暴走,连忙握住他双手,紧紧合拢在一起,“你那会还没成为继承人,能接触到的权力很少。如果他们有意隐瞒,根本不会给你发现异常的机会。”
那时候的陈岐晟也才十八岁,因执意学艺术饱受家族非议。
陈家在港城商圈根基深厚,长辈们对这位整天泡画室的少爷充满担忧。
虽默认他是未来掌权人,但为了防止他玩物丧志,将核心决策权牢牢攥在手中,只给他一些无关紧要的权利练手。
这很正常,只是陈岐晟不肯放过自己。
一时半会,他实在无法冷静。
“别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温穗轻轻叹气,将人颤抖的脑袋按进肩膀,掌心贴着他柔软发顶缓缓摩挲:“你得带着他教的本事,把他没走完的路走成花路。”
陈岐晟胡乱点头。
良久,才抬头看向温穗。
“穗穗,”他语气认真:“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老师遗愿成为大设计师,也会替他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