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
“他可有说清是何安排?”施寒岄随手挑开一盒脂粉,盒中丹红胭脂艳丽灼眼。
“并未说清,大殿下口信只有一句话。”
施寒岄食指擦捻起一抹胭脂色,放在指尖轻摩开,“他最近……可有见什么不寻常的人?”
“暗中盯着大殿下的人说,并未发现大殿下接触生人。只是,近来大殿下迷上了酿酒,常去山中摘花取水,一入山,咱们的人不敢跟得太近。素和派人守在山路下,近日也从未见有生人上山。”
施寒岄拿起绢帕将指尖胭脂擦净。
“民间胭脂,试起来倒是与宫廷胭脂别无二致,可终究,是出自不同匠人之手,瞧着一样,又不一样……本宫记得,那位舒璐姑娘,对山野甚是熟悉。”
惜桔垂眸想了片刻,“是,奴婢明白。”
“咱们如今做刀,就得有做刀的自觉,可不能在这时候,让他把这把刀扔了。
既然是大皇兄亲自召回的人,便就随他去。我们的人,最近都要藏好,不要有任何动作。
若必要时,可以用用驸马的人,他的人面生,于我们有益。”
施寒岄合上胭脂盖,将整盒胭脂攥进掌心。
“是。”
惜桔离开后,施寒岄将手中胭脂盒砸向妆台。
惜沅听见响动赶忙推门进屋,见屋内一片狼藉,施寒岄妆台上的物件大都散落在地。
“公主,这是怎的了?”惜沅跨过一地碎片向施寒岄走去。
施寒岄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的惜沅。
“‘得势侵吞远,乘危打劫赢。’旁人战罢收两奁,亏成尽消,得势侵吞也好,乘危打劫也罢,输赢都与本宫这颗棋子无关,本宫,心有不甘。”【“得势侵吞远,乘危打劫赢。”出自杜荀鹤《观棋》】
她不想做被人决定命运的棋子,亦不想做被人过河就拆的桥梁。
“公主息怒,气大伤身。”惜沅上前俯身,开始收拾妆台上的残局。
郁沉云推门而入时,见满地狼藉,他一时间以为自己走错了屋,怔在了房门处。
屋内突然酒气弥漫,施寒岄循味扭头,语气算不得和善,“你不是要歇在丹青院?”
郁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