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雨薇的匕首尖抵在水厂铁门的缝隙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耳麦里的电流声像毒蛇吐信,啃噬着她的神经——顾铭进去三分钟了,地下三层的信号干扰仍未消退。
她蹲下身,青苔里那半片银色碎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和顾铭桌上的金属片纹路严丝合缝。
\"这是他们转移实验设备的痕迹。\"她喉结滚动,想起三个月前在组织仓库见过的推床轮轨,\"顾铭被引进去的不是谈判室,是实验室。\"
铁门内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混着含混的嘶吼。
罗雨薇的瞳孔骤缩,那声音像极了上个月在废弃医院见到的\"实验体\"——被注射了神经毒素的活人,意识崩溃前的最后挣扎。
她反手将匕首别在腰间,指尖快速敲击耳麦三次,这是他们约定的\"紧急支援\"暗号。
同一时刻,地下三层的通风管道里,宋逸正贴着潮湿的砖墙移动。
他的战术靴尖刚点上第三级台阶,头顶的荧光灯突然爆闪。\"操。\"他低咒一声,迅速退进拐角,夜视镜里映出两道晃动的黑影——两个持枪守卫正顺着管道巡查,战术背心前印着和金属片相同的蛇形图腾。
宋逸摸出腰间的麻醉针,拇指压下保险。
他记得顾铭说过,这次行动的主谋极可能是\"蛇头\"本人,那个从未露过面的实验统筹者。\"但顾队现在在明处,\"他盯着守卫腰间的对讲机,\"得先断了他们的通讯。\"
水厂大厅内,顾铭被拽着穿过三道铁门。
腐臭味越来越浓,混着某种化学药剂的甜腥。
他余光扫过墙角的玻璃罐,里面泡着半截染血的实验日志,最上面一页的日期是三天前——和学生失踪案的时间线完全重合。
\"顾警官果然敏锐。\"拽他的人突然松开手,转身时,顾铭看清了对方的脸:左脸从眉骨到下颌有道蜈蚣似的伤疤,正是监控里最后接触失踪学生的\"司机\"。
伤疤男拍了拍墙面,头顶的紫外线灯亮起,墙角的铁笼里传来呜咽,\"您要换的"学生",在这儿呢。\"
铁笼里蜷缩着个穿校服的女孩,手腕脚腕都缠着带倒刺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