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温婉的笑脸,依旧挂着,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澜,落在柳如是脸上,带着审视。
苏沐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头对柳如是这姑娘,又高看了一眼。
这丫头,不简单。
她对沈琉璃的熟悉感,怕不是空穴来风。
柳如是似乎也感觉到了沈琉璃那目光里的分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更小了:“许是如是记岔了,都是些寻常女儿家的东西。”
沈琉璃轻轻放下茶盏,那细微的骨瓷碰撞声,在有些凝滞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她依旧是那副温婉模样,嘴角噙着笑,语气也亲和。
“哦?柳姑娘在哪儿见过相似的物件?这簪子是家母的旧物,岭南那边的样式,中原不太多见。至于这熏香,也是家乡特产的‘凝神香’,有安神定志的效用。”
话语滴水不漏,既解释了簪子和香的来历,又暗暗点出其稀有。
李泰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气氛有点怪。
他眼珠子一转,连忙凑上前,拉起柳如是的手。
“如是妹妹,你不是说要给我瞧瞧你画的那个新式连弩的图纸吗?走走走,咱们去书房看去!”
说着,也不管柳如是答不答应,半拉半拽地把她带走了,算是打破了这片刻的僵持。
等人走了,苏沐单独把柳如是叫到一边。
“如是姑娘,方才你说那香气和簪子眼熟,可否细说一二?”
柳如是蹙着秀眉,努力回想。
“那香气……让我想起小时候,家里头有位从幽州来的远房长辈。那位长辈身上,似乎也常年带着类似的香气,只是……好像更浓烈一些。”
“至于簪子,样式……隐约觉得和那位长辈戴过的有些像,只是时日久远,记不太真切了。”
幽州!
苏沐心头猛地一跳。
哈老板那张血布上的“幽州”二字,沈琉璃自己说在幽州住过,现在柳如是的模糊记忆,又指向了幽州。
这三者串联起来,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沈琉璃那边,对柳如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聪慧姑娘,也起了疑心。
这个柳如是,瞧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