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特命琉璃前来,不敢言苦。”
她莲步轻移,跟着苏沐往里走,那双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都督府的每一处布置,每一个护卫的站位。
一个百骑司校尉脸色难看,脚步匆匆地从侧廊奔来,在苏沐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沐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何事?”魏征在一旁,压低声音问。
苏沐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对沈琉璃道:“些许小事,惊扰奉使了。请。”
然而,这“小事”很快就不是小事了。
都督府的临时牢房内,哈老板死了。
狱卒发现时,他蜷缩在墙角,双目圆睁,口鼻溢血,舌头被自己咬得稀烂,地上是一滩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都督,人是咬舌自尽的。”
仵作初步验看后,禀报道。
苏沐蹲下身,仔细查看哈老板的死状。那张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死前显然经历了极大的折磨。
舌头虽烂,但创口边缘的颜色,却透着一股不正常的青黑。
“咬舌,能死得这么快,这么惨烈?”
苏沐站起身,目光扫过牢房内简陋的陈设,“他招供之后,情绪一直很不稳定,但也不至于如此决绝。”
这死法,太干净,也太巧合了。
像是有人不想让他再多说一个字。
“线索,怕是又断了。”魏征在一旁,脸色凝重。
苏沐心中一沉,哈老板这条线,牵扯到长安的“大人物”,如今人一死,死无对证。
“来人,”苏沐沉声道,“仔仔细细查沈琉璃的底细。“
“她从岭南到长安,再从长安到凉州,沿途接触过什么人,停留过哪些地方,她带来的那些随从,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摸清楚。”
沈琉璃被安置在都督府的客院,倒是安安静静,并未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
第二日,她便主动找到苏沐。
“苏都督,陛下命我巡查军务,慰问将士,还需考察凉州民情。”
沈琉璃捧着一杯清茶,语调温婉,“不知都督可否行个方便?”
苏沐看着她,这女人,倒是直接。